帝後>
君王說了什麼?他是說他是自己的天,是自己的夫?抱着自己的君王是做了和自己白頭到老的打算?梁瓊詩在心頭默念了兩遍君王的名字,莫名的悸動。想着一個君王告訴了自己他的名諱,一個叫許昭平的人願意成為自己依靠的肩膀,願意做自己的天,她不由得對『許昭平』這個名字多了幾分好感。
可一想着抱着她的人是君王,梁瓊詩便瞬間冷靜了下來,努力穩住了自己的心神。心道,這個時代定是嫁了便會變成責任吧!君王待自己的好說不定只是習俗使然。甚至是君王與自己爹爹的承諾,也可以成為他這麼待自己的理由。至於辜負,若是沒有交予如何說得起辜負?
梁瓊詩在心頭又默念了兩遍『許昭平』,想不透君王如此待自己是在求何物。她與君王相比,可以說是一無所有。可這一日之內,君王待自己……或許,他是真的喜歡自己吧,可她並不喜歡他。
梁瓊詩把心神收回來,認真的辨識着一聲又一聲鞋底落到地面的聲音,左腳,右腳,左腳,右腳……雖然不停的在移動,她卻覺君王的懷中莫名的安穩。可安穩卻不能止住她的思緒,那穩穩的步伐全都踩到了她的心上,讓她的思緒泛濫成災。
她覺得她與君王兩人此時在一條沒有旁人,也沒有盡頭的路上。雖然沒有人告訴她,這是在去哪的路上,她卻莫名的心安。她知君王抱着她是走在高高的宮牆的里,她的眼前卻是苹滿溪,柳繞堤,紅杏開時,雙燕南回,甚至是陌上花開緩緩而歸。
而此時許昭平已是踏着月光走了半天。待她穿過最後一個長廊,月光恰好透過了松枝灑到了梁瓊詩的臉上。
許昭平看了一眼梁瓊詩在月下的面龐,頓了頓,低笑道,「松際露微月。」便瞧見懷中人的眼睛對着自己,不由自主的做了幾個口型。
&光猶為君。」許昭平替着懷中人發出了幾個音節,然後斜抱着她進了乾宮。
乾宮的宮眾似乎早早的退下來。
偌大的宮殿裏靜悄悄的,梁瓊詩的耳朵里只有許昭平的腳步以及細細的風聲,全然不知她身邊站滿了人。
許昭平在眾目睽睽之下,將梁瓊詩放到自己的榻上,道,「更衣後且好生歇着,寡人今夜還有政務。」
梁瓊詩以為到了自己的寢宮,便點了點頭,還起身準備跪送君王。
瞧出梁瓊詩的動作,許昭平立刻把她按回到榻上,率先道,「梁妃身子不方便,寡人便特許梁妃面見寡人無須跪禮。」
然後轉身離開。
聽着君王越來越遠的腳步聲,梁瓊詩心道,這麼晚了還念着政務,君王似乎頗為勤勉。與平日聽的傳聞全然不像。世人皆是傳當今的君主不管政事,還殺人如麻,可依她所聞,君王似乎還頗為和氣。想着君王的和氣,梁瓊詩莫名的想起君王留在自己這處的簫管,他似乎還與她言說了要教她。
許昭平轉身出了殿閣,立即揮手命人來伺候着梁瓊詩沐浴更衣,又命人去將她的奏摺挪到她的寢宮之中。而後在庭中站了片刻,待着提水的宮女退出來,她便轉身又折了回寢宮。當她折回到寢宮的時候,發現內殿沐浴用的物件皆是備好了,而外殿的榻前已是圍起了一圈紗織的屏風。
隔着屏風,許昭平隱隱約約能瞧清屏風裏兩個宮婦正在伺候梁瓊詩寬衣。本着非禮勿視,許昭平理應是避嫌讓開的。擱在明面上,她還是個男子,可她卻硬生生的背離了禮數,愣是站在屏風外半天沒挪步。
是時,伺候梁瓊詩的宮女也注意到君王正隔着屏風瞧自己伺候的人,一時不敢動作,等着君王的指示。
梁瓊詩察覺了伺候自己沐浴的宮人手滯住了,便準備放下平舉的雙臂詢問發生了什麼。可未等她的動作,那宮人卻已在許昭平的示意下繼續動起來了。先是腰帶,而後是下襦,上襦……
在腰帶被取下之後,梁瓊詩發覺身上越來越輕,直到身上最後一塊肚兜被取下來,她方有些澀然,不覺想用手護住,一旁的宮人卻笑道,「娘娘莫羞,妃嬪皆是如是。且這四周皆是女兒家。」
聽着宮人笑,梁瓊詩的臉微微有些發燙,她知曉會被如此侍奉,可她終究是習慣不了被人服侍到如此程度。只是如今衣已是寬了,她糾結也無大用,梁瓊詩定了定心神,心道,既然無法避開
第二十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