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曦卻搖頭道:「不,送我回酒店,我不去你那。」這句話,所有成年人也明白是什麼意思。
「你!」朱銘勉強壓抑的情緒開始上涌,他瞪着齊曦,呼吸沉重道:「認識這麼久了,你一直不給我也就罷了,但咱們馬上要結婚了!走,今天跟我走!」
齊曦看着朱銘,沉默的搖了搖頭,然後伸手就要去開車門。
咔嚓,車門沒打開,朱銘卻搶先一步鎖死了門鎖。
齊曦的舉動似乎激怒了他,他失控的吼道:「為什麼!到底為什麼!你之前不還催我結婚麼?啊?不還因為我往後拖婚期而不滿麼?現在咱們就要結婚了,什麼都是最好的,你到底有什麼不滿的!是不是因為那個楊奇?難道說你早就已經和他上過床?!」朱銘一臉猙獰張牙舞爪的逼向齊曦:「今天你樂意也得樂意,不樂意也得樂意!你——」
啪!一聲脆響,一記耳光,狠狠扇在了朱銘臉上。朱銘一瞬間被打愣了,他看着齊曦,卻見齊曦雙目發紅,氣息翻湧,顯然已經氣急了。今夜一直表現溫婉的女子,終於忍無可忍的大叫道:「你把現在的情況叫『結婚』?!你有臉這麼說嗎!你敢摸着良心說這是在『結婚』嗎!」這個女子像是發怒的獅子一樣,怒喝道:「立刻給我把門打開!」
朱銘一下子被罵愣了,他忽然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樣落回駕駛座里。咔嚓一下打開了門鎖。
齊曦卻沒有立刻開門,而是最後問了一句:「你沒有什麼想對我說的?」
朱銘卻煩躁的一揮手大吼一聲:「滾!!」
於是,齊曦走了。瘦削的背影走入人流中。她沒有伸手去抹眼,卻不知她是不是真的沒有哭。
問他,是在給他機會。
但可惜,他終究還是沒有把握機會。
車中的朱銘,氣惱的想要拳打腳踢,想要大吼大叫,但最終只是十指插入頭髮中。緊閉雙眼,呼哧呼哧的喘着氣。他的情緒。無法通過這些行為得到宣洩。
「朱~銘~君~」陰異的聲音直接在腦海中響起,這種高科技通訊不會被竊聽器截取,因為不會產生機械波。「你現在是不是特別想殺人?」
殺人?朱銘忽然睜開眼,雙目都是赤色。對。現在,只有殺人能讓他宣洩。
「有一些小老鼠在咱們地盤上亂竄,所以,拜託你去活動活動吧!另外,我也不會讓你白活動的。你不是想勝過楊奇麼,我倒是忽然有了點興趣,想幫你一把。」
神話傳說中,正一條蛇,讓亞當和夏娃犯了原罪……
無獨有偶。布加迪中,氣氛雖然要比法拉利中好得多,但依然微微有些不自然。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着話。大萌卻忽然對楊奇道:「送我去姑姑那兒吧,我想去那兒住。」
「嗯?」楊奇看了她一眼,沉默片刻後點點頭道:「好,去姑姑那兒吧。」
到了小區,楊奇拿着大包小包,一起進了電梯。這些國際名牌。卻沒讓大萌多看一眼。進了屋,屋裏沒人。姑姑還在排練。公演在即,通宵排練是常有的事。楊奇還沒有答應公演時伴奏的事,所以他倒是可以置身事外。
「我去洗個澡,你收拾一下吧。」不知為何,大萌聲音偏淡,而且都拿後腦勺對着楊奇。
楊奇左右收拾一下,把這些名牌、珠寶分類放好之後,大萌已經擦着頭髮走了出來。她換上了最普通的衣服,也收斂了那不可思議的完美魅力,又變回了平時的樣子。不過,她沒有和楊奇再說話,而是推門走到陽台上,靜靜的靠在那裏吹晚風。
印象之中,兩人之間還從來沒有過這種氣氛。
楊奇看着她的背影,猶豫了一下後放下了手中的活計,也走上陽台。楊奇來到大萌身邊憑欄站好,看着她看着的風景。夜風吹,髮絲飛揚,遠方燈火通明,此處卻幽靜的讓人甚至覺得壓抑。
楊奇沉默片刻,終於開口了:「大萌,你,生氣了?」
亓萌一開始沒有理他,終究還是頂不住楊奇的注視,轉動眼睛瞧着他,似笑非笑道:「大老闆,你今天出手這麼闊綽,比乾爹還乾爹。送我這麼多禮物,我開心來來不及,怎麼會生氣呢?」
楊奇若是還看不出來她生氣了,那才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