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三十里外的山頭上,百損道人飛掠而來,唰的一下落在地上。△
他踉蹌落地,氣息散亂,咳咳兩聲咳出一大口血來。覺遠和尚的九陽神功正是他的克星,若非覺遠不習武藝,若非百損別的不多就是內力多,若非這青黑色的詭異陰寒之氣殺傷力甚大,他還真不敢去找覺遠的茬。被兩個大鐵桶砸在身上,百損道人只覺五勞三傷,骨頭都似乎斷了幾根。
這個山頭上影影綽綽的站着二十餘個人,全都沉默不語,每一個的氣息都不弱。二十多雙眼在黑暗之中唰唰放出光來,如同擇人而噬的凶狼。他們看到狼狽的百損道人,雖不說話,但眼神中都有幸災樂禍的不屑,和躍躍欲試的敵意。
作為長生天神教的外圍成員,他們以勝敗搏殺和功績定排名,以排名定待遇。排名越高,待遇越好,赤-裸裸的叢林法則之下,這些人凶性甚大深入骨髓。不過,雖然被九陽神功所傷,百損道人對其餘人等也全不在意。
惟獨有一人,讓他感到忌憚。
那是一個臉上戴着駭人銅質面具的人,身材高大,體格雄健。看不到他的長相,甚至很難判斷他的年齡,一切都神神秘秘的。但就連救自己回來的那個兜帽怪人,那個有權力調撥蒙軍的外圍組織首領,都對這面具人畢恭畢敬,謙卑無比。
這面具人,實是那兜帽怪人的頂頭大上司,是長生天神教的正規祭祀。正規祭祀。聽起來似乎也沒什麼。但要知道長生天神教一共也只有七個正規祭祀。任何一個。地位都高過封疆大吏。那個曾去景山找郭守敬的官員,在這銅祭祀面前都乖的像小狗一樣,實是大權在握。
搭眼一看,這人手中把玩着一根手指,赫然是笑和尚的那一指。
「少林不愧是禪宗祖庭,的確臥虎藏龍,不能小覷。若非他們似是於不久前被人所敗,有傷在身。今夜之事也無法如此順利。」聲音透過面具傳出來,戴上了沉悶的迴響,聽起來有種莫名的壓迫感。銅祭祀看了看手中的手指:「一指禪?不錯,值得收藏。」
「大人,」兜帽男自遠處而來,躬身應道:「所有都收拾停當,少林藏經閣中大半經書都已搶下,其餘一應事物也皆妥當。只是,未曾尋到『那物』,銀祭祀大人與那老和尚遠去對決也尚未回返。請問大人。我等是否要前去援護?」
「不用。」銅祭祀十分淡定:「那老和尚工參造化,神鬼莫測。少林上下以他為最強,那石頭必在他身上。但他終究是壽元無多、天數將盡。有銀祭祀出手,即便無法速勝,持久戰下拖也拖死了。我等且先回返,銀祭祀殺敵奪石之後,自會返回長生天。況且,爾等雜魚,根本無法插手,去又何用。」
他說話十分不客氣,因為他也不需要太客氣,這二十多人沒人敢有微詞。外圍,說到底就是投誠派,是不得不低頭的角色。
但百損道人卻忽然陰仄仄的開口了:「雜魚?哼,莫要把老夫與他們同列!」
「哦,竟然有膽子頂嘴?」銅祭祀看了百損道人兩眼,倒不動怒,反而點點頭:「嗯,能與那和尚相鬥而不落下風,你還行。所以,擅自在少林大院中塗血留字之罪,可以饒恕。」
「若非關鍵時刻被人打擾,老夫殺那和尚易如反掌!」一提到這個,百損道人就恨得牙痒痒。他那日剛好關口鬆動,正嘗試破關,實在是最關鍵的時刻。沒想到楊綺一個大門板砸進屋子,把什麼都砸沒了。更是被痛毆、被重傷、被強行引發走火入魔,傷到之前的武功幾乎全廢。
若非如此,他又怎會自願更名為百損呢。
但禍兮福所至,福兮禍所依,走火入魔之後反而擁有了這死寂的青黑色異力,這讓他看到了更進一步的曙光。一旦他這一身渾厚到誇張的內力全都蛻變為青黑色異力,他自信可以橫行天下。到時候一個青色大手印拍出去,便是那號稱剛猛第一的降龍十八掌,也未必是他的對手。
而修煉這種青黑色異力,是有條件的。
他必須依靠長生天神教,來達成這個條件。
「我要女人,要女人來練功。」百損道人直來直往,毫不掩飾:「只要給我女人,我可以殺了你們想殺的任何人。」
「多少女人?」
「九百。」百損道人的聲
620 目標終南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