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太爺嘖嘖稱讚,「好,好,凌菲的眼光果然了得,找了個有良心的夫君。」
他這指桑罵槐的一將軍,墨茹只得尷尬的放下酒瓶,面無表情的道:「那吃點菜吧,隨意吃。」
屋子裏安靜下來,一雙雙筷子在菜盤間穿梭。
陸地往凌菲碗裏不停的夾菜,打破沉默道:「媽媽,不是說喊我來商量要事麼,是何要事?」
目光齊刷刷的投到墨茹身上,墨茹咂咂嘴巴,一時不知從哪說起,避重就輕道:「沒什麼要緊的事,我想着你有日子沒來了,找了個理由好哄你回家吃頓飯,來,嘗嘗這香椿雞蛋,下午新打的香椿頭,新鮮着呢,多吃點。」
陸地不帶感情的微笑,他大概猜出了墨茹的用意,可她遲遲不開這個口,想必是沒有什麼好主意,最多依照對付她那個紅杏出牆的兒媳婦的做法,將凌菲的孩子送走,送走怎麼行呢,那樣的話,他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她不說倒也好,對於沂隔山,他另有打算。
張老太爺道:「外孫女婿最近在忙什麼呢?再忙也要抽空陪陪凌菲,事業和家庭都得兼顧嘛。」
陸地道:「外公批評的是,不過最近確實忙碌了些。」
「忙什麼重要的大事情?跟外公說說,讓外公也學習點政治。」
「我忙的事情不如外公的,能帶來經濟利益,能改善家庭生活,我是一名軍人,只懂得打仗,我們和共軍已經交戰了,我作為情報站的站長,責任無可推卸。」
「嗯,你是應該沖在前頭,這是立功的好機會,你們有信心打勝仗嗎?」
「信心是必須要有的,最近站里抓了幾個**分子,供出了一些重要的情報,對我們很有利,掃除了內奸,工作開展起來就順利的多了。」
凌菲一直用筷子挑碗裏的米粒,靜靜的聽他們二人的對話,不由的感到揪心,不知曹璐會通過什麼法子去救小蓮姐,而他自己,又能否安全脫險呢。
張老太爺對陸地的話表示贊同,說道:「外孫女婿,你就好好的忙你的事業,養家餬口的重任你交到我的頭上。」
墨茹插話道:「爸,你說什麼呢,陸站長是中校,坐在他這個位置上,不知多少人巴結着呢,哪用得着你幫忙養家,豈不聽了讓人笑話。」
張老太爺氣鼓鼓的從胸口掏出幾張紙,說道:「我老張忙了一輩子,其它本事也沒有,只知道賺錢了。這是我接到電話後,在家裏寫好的,本想着有機會再交給我這外孫女婿,沒想到你正好在,又明確表態會對我這重孫子好,我也就放心了,這個,你拿去。」
他把一張紙遞給陸地,陸地接過一看,吃驚的道:「外公,你要送我三家綢緞廠和兩間鋪子,外公,我可不懂生意啊。」
張老太爺擺手道:「不懂,你就把它們都賣了,反正以後都是你的了,任由你處置。」
墨茹急的上火,那送的全是她未來的遺產啊,她忍不住發表了意見,「爸,陸站長不懂做生意,你硬把廠子和鋪子塞給人家幹什麼,不是給人家添負擔嘛。」
張老太爺忙道:「你別插嘴,我話還沒說完,喏,菲兒,這是給你的。」
凌菲嚇的站起來,「外公,你把大部分的財產都給了我,你怎麼辦?」
張老太爺嘆道:「菲兒,我就你一個外孫女,還有森兒這個外孫,我的錢不都是你們的。森兒呢,他爹媽把他當寶啊,可是你多可憐啊,你媽媽去世了,外公再不管你,這家裏還有誰能站出來說句話哦。」
墨茹再也坐不住了,氣的咬牙切齒,拼命忍着,起身道:「爸,我今天把你叫過來,是商量隔山和墨蓉的事的,不是讓你來分家產的。」
張老太爺嗤笑了一聲,說道:「商量隔山什麼事?人家小兩口商量好了,有你什麼事,難不成你要把隔山也送走啊?」
「我……」
「行了,你心裏不痛快我清楚,但墨蓉已經死了,你還爭什麼呢,你還想要什麼呢。」
墨茹皺着眉頭,無趣的坐了下來。
張老太爺見她安靜了,對憶祖說道:「憶祖,我問你,你打算把墨蓉葬在哪?墨蓉能不能入你們張家的祖墳?」
墨茹徹底崩潰了,他們得寸進尺還要讓墨蓉進進祖墳,這真是破天荒頭一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