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已經站了不少人,瞧着都是來接娃兒的,桂長生是送了三郎來私塾後第一回來,那那些婦人都不熟,熟道的幾個婦人在一旁跺着腳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着話兒。
桂長生剛在屋檐下站了沒一會,將鞋底的泥垢劃掉,就見着有個婦人撐着一把油傘,手裏還拿着一把走了過來。
見着那油傘,桂長生突然一晃神,似乎是想起了啥來,還沒回過神,婦人便走了她這邊來站着,麻利的將傘一收,站在屋檐下的幾個婦人瞧着一臉稀奇。
雖不熟道,還是三三兩兩的開始問了。
婦人面帶得意,回道了起來。「這是俺閨女想的法子做的油傘呢,可比梭子好多了,梭子披在身上,飄雨了也不頂用。」
聽了這話,幾個婦人譁然,婦人也不小氣,將手裏的油傘遞了過去給幾個婦人瞧瞧。
婦人們瞧着這叫油傘的,好奇的很,也覺着是好物什,後邊問道可是有得賣?
桂長生在這邊也聽着,越是看着眼前的婦人越是覺着眼熟,卻沒想起來究竟在啥地方見着過。
總覺着是眼熟,許是她的視線太過直盯,婦人扭頭瞧過來,見着桂長生,先是沒反應過來,身上披着梭子,還在不停的滴滴答答的掉着水珠子,手裏抱着梭子拿着倆斗笠,髮絲被綁捆在腦後,又有些蓬鬆。
下春雨冷人,桂長生腳上的鞋面都濕了,冷意從腳底上來,更是不舒坦。
桂長生長的一張鵝蛋臉,五官算不上出色,卻拼湊在一塊,讓人一眼瞧上去印象不錯,若是沒有往回原主的惡劣,好生打扮一份,又別有一番風韻。
可惜在這鄉下莊子的地兒,你就是打扮的再好,給誰看呢?別的不說道,你又不是大戶人家的人,打扮的好了,婦人們還不知曉咋的說道你。
婦人瞧了桂長生好一會,才想了起來。「喲,這不是桂長生呢?」
聽的婦人喊了她的名兒,桂長生微微一愣。「嬸子,你是?」見着桂長生說這話,臉上的神情,是瞧着絲毫不認得她一般。
桂春秀娘就覺着有些奇怪了,方才咋眼一瞧,還真是沒瞧出來是桂長生,就是去年,桂長生去她屋裏走了一趟,就沒再見過。
聽說是那一巴掌將人給打的不清醒了,她屋裏可是打鼓了好些日子,後邊聽着桂長生沒啥事兒,才放了心。
說來也是,桂長生就隨着她那娘,你說好端端的,非得揪着往回的事兒做啥,上門來吵鬧,春秀那一巴掌下的雖重,也不至於會將人給打沒了。
「瞧你這記性,嫁出去沒個幾年,去年還見着過,俺是春秀娘,上回的事兒可真是對不住,俺春秀也是年歲小,不曉得輕重。」桂春秀娘,桂張氏說完這話,桂長生反應了過來。
這好死不死的,咋就遇見了桂春秀的娘了,說起這,原主究竟是為了啥事兒,去了桂春秀屋裏,被人一巴掌打的連命都打沒了。
人家原主的一條命,這一句不知曉輕重就草草的蓋了過去,桂長生心裏有些不大爽快,不單單是原主,連累的可是她,她在現代安逸的生活,莫名其妙的就來到了這地方。
要吃沒吃,要穿沒穿,剛來那陣的清苦,她在現代活了二十幾年都沒受着過,過來這舉目無親,不提還好,一提,想想都覺着惱。
桂長生沒說話,桂張氏也不願和桂長生多說道啥,想到自個屋裏閨女能耐,做起了不少生意,這桂長生若是拿捏起往回的事兒,又牽扯上了,指不准要訛了她屋裏。
想到這,桂張氏又是抬步遠離了幾步,和那幾個婦人說道話兒去了。
雨一直下不停,方才下大,一直等到私塾下學堂了,也沒見着小。
一下學堂,外邊的婦人們便湧進了院子,桂長生在屋檐下站着沒進去,在外邊等着三郎。
等着院子裏出來了好些人,幾乎都快走完了,桂長生在門口瞧了好一會也沒見着三郎出來,更是也沒瞧見二娃。
就在她準備進去瞧時,走出來了人,桂張氏和桂春秀撐的一把油傘,這把油傘比方才來時的那把還要大,兩人一塊兒撐着絲毫不小。
而後邊出來的,三郎手裏拿着油傘,楊二娃披了梭子,還是湊到了三郎身邊,兩人擠擠。
桂長生站在門口的右邊幾步,三郎他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