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定在了三月二十八。
胖嬸沒去桂家村走一遭,下了聘禮,本是夫家先去了娘家那邊瞧瞧的,可胖嬸對桂長生娘家可是知根知底的。
心裏又不待見桂氏,桂氏這邊想是想着人來上門,倒是等着沒見着人來。
人不來上門,還省的了一頓,雖是這般想,桂氏心裏也不大爽快了。
下的聘禮多,那是人家屋裏過的寬鬆,她屋裏情形不咋樣,要娶人家閨女,不上門來,不就是瞧不上她屋裏。
桂氏心裏不舒坦也是應當,心裏這般想着,人家不來上門,她屋裏自是也不去上門了。
要是去了,還以為她屋裏是緊巴巴的要上門去,反而等日後閨女嫁過去了,讓夫家那邊連帶閨女都瞧不起。
雖是被休回來的再嫁出去,也不能讓人看輕了,桂氏也有自個的打算,娘家情形不好,她不是還有個四閨女,做起了生意,也是楊家村的,三女嫁過去,日子再不好過,都是親姐妹,還能幫襯不上呢!
想到這點,桂氏心裏就有了底氣,不然的,夫家不上門來,她也得尋思一番上夫家的門去。
桂氏這般的打算也給胖嬸省事了,本就不待見桂氏,想着桂氏是要上門來,心裏是不舒坦,可也得招待啊,往後就是親家了,總不能人家上門就給人臉色瞧,再不待見,那也是親家母,也是兒媳婦的娘,也是桂長生的娘,這點臉面還是要給的。
終究是,人家沒上門來,胖嬸是偷着樂呵。
日子過的不快,也不慢。
大山要成親了,這事兒,將聘禮送了,日子一定下,胖嬸就去鎮上和大山知會了一聲。
大山可是笑的嘴角都裂耳根後去了,自家娘還是自家娘,胖嬸也待見自家未來兒媳婦,又是抱着么兒哄着她喊了好陣子的奶奶才撒手。
大山爹在外邊忙活,胖嬸不知曉地兒,就讓大山去找他爹知會一聲。
這不,挨着娶親前兩日就回來了,回來也是忙活完了,外邊的忙活,也不是緊着一月下來每日都能忙活上的。
尋不着忙活的,幾日就忙活完,後邊得歇一陣子才尋着忙活去做,在外邊也不容易,想賺了銀錢,還得省着吃喝才能存得下銀錢。
大山爹叫楊大貴,當年是和三郎爹屋裏三兄弟是一塊兒玩耍到大的玩伴,又是一個村裏的。
當年沒出去打仗,是因着那日,他不在村里上山去了,連着三墩幾兄弟,那會子,三墩還小着,一塊兒上的山。
回來才曉得,村里好些人都去打仗了,回來的不少,沒回來的,出了三郎爹屋裏的三兄弟,別的村子裏也有不少抬回來的。
楊大貴沒兄弟,屋裏是一個男娃兩個姊妹,都嫁了出去,爹娘後邊去了,來往也就少了,不過是到了大年初後,才去走一趟。
館子裏邊的掌柜的,知曉大山和桂長春兩人要辦大喜事,給他們倆一人包了個紅,又讓夥計去買了不少物什,讓他們捎回去,還說,等他們大喜之日一定上門喝喜酒。
自然,那日,陳家館子也是要關門一日了,在館子裏邊忙活的,都是交情好的,李嫂倆口子和大山,桂長春倆人都認得這般久了,哪有不去喝喜酒的道理。
三墩和大山交情又好,自然是要回來喝喜酒,等到那日,掌柜的也是帶着自傢伙計和廚子一塊兒去楊家村。
這掌柜的,可是給足了臉面啊。
桂長春和大山並未提前回去,是挨着成親前一日回的。
那出嫁要穿的嫁妝,這回桂氏特意去扯了大紅布料,親自給自家閨女備了一身好的,當初桂長春嫁人,屋裏情形不好,哪裏有啥好的,能套上一身紅就不錯了。
這回扯的那身布料不錯,也花了些銀錢,這花的桂李氏肉疼的厲害,嘴裏不說,那臉都拉的老長了。
又不是頭一回嫁人,還扯啥好的,穿一回就不穿了,拿來壓箱底罷了,整的那般好做啥。
心裏不滿,也不能說道,只能撇着嘴。
桂氏針線活做的好,桂長春也是自幼就跟她學着的,別的不說,就是說針線活,在桂家村,桂氏可是出了名的手巧。
這桂李氏和桂陳氏嫁進來,兩人的針線活,都沒讓桂氏瞧得上,倒是桂長生那針線活,就更別提了,打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