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時也怒了,一撩長袍,甩出一條腿踩到他躺着的那塊石頭上,擺出個流氓犯兒:「我告訴你,我姥爺可是道教掌門,我姥姥神通廣大,今天你要是救了他,改日我自讓我姥姥姥爺登門拜謝……」
「喲,小小年紀狂妄的很吶,爺爺我要是不救能怎樣?」
「不救?」我去,我只想跟他吹吹牛,想不着聲色的把我家裏那些我自己都不明白的身份顯擺出來,說不定能鎮住他,結果小老兒竟然不吃我這一套,不過之前聽他提到「老那家」,肯定和我們家多多少少,有一丁點淵源的,俗話說,朋友不見,三分薄面,不管跟我們家誰有點關係,起碼要賣點面子給我不是?
想到這裏,計上心頭,您不是神仙嗎?小太爺不跟您玩了,我看您以後還跟不跟我們老那家的人見面,小太爺祖輩單傳一根獨苗,你眼睜睜看着我身陷囹圇,見死不救,這要傳出去,就等着讓人戳你脊梁骨吧!小老頭兒!
「你若不救,咱們後會有期,拜拜再見了您吶~」說着,我背起老黑就要走,說走就走,絕不停留,攔我也沒用:「你不用攔我,我意已決,生死同命。」
我腳都抬起來了,就等着小老兒大喊一聲:「少年留步。」
結果,這老頭兒竟然什麼也不說,我這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一時間尷尬當場。
正在我猶豫的時刻,怪人突然撲了過來,拖着我就往石頭後面拉,我背上還背着老黑呢,他就那麼拽着我的脖子,差點把我勒死,我心想:完了,這是要殺人滅口啊!
誰知道,剛把我拖到石頭後面,他馬上就捂住我要尖叫的嘴,低聲道:「別說話,陰兵借道!」
陰你妹啊,你這麼勒着我的脖子,恐怕我一會就下陰曹了。
小老頭兒終於鬆開了手,躲在石頭後面,緊張的向大門方向偷看,這老頭兒鬼鬼祟祟的把我帶到不周山的山體裏,想要幹什麼?
我把老黑安放完畢,也趴在石頭上,正大光明的看,誰想到又挨了一巴掌,只能側着腦袋用一隻眼偷看。
幸虧我是偷看,差點把我嚇尿!
大門依舊沒有完全打開,但是竟然有一大隊的人馬從大門裏走出來,那動作簡直是無法形容。
前面帶隊的是一個身穿黑鐵甲,頭戴鎢金盔的魁梧男人,但是他的臉被一團黑氣籠罩着,看不清楚,他胯下騎着一匹黑漆漆的鐵甲戰馬,手中握着一杆黑色的大旗,旗上面寫着兩個字,我認不出來是什麼,但是他這個陣勢,還有做派,簡直就是一個御馬出征的將軍。
將軍身後跟着又是兩個跨騎黑戰馬,身着黑鐵甲,頭戴鎢金盔的人,這兩個人左邊的手中握着一根黑翎槍,右邊的是兩把黑刀,這兩個人臉上同樣被黑氣籠罩,看不見臉。
他們三個人身後,是無數如同鋼鐵洪流的徒步士兵,這些士兵也是黑甲,但是看起來沒有將軍鎧甲那麼繁瑣,像個鐵馬甲一樣,他們手中舉着鈎鐮槍,臉上也是被黑氣籠罩。
這一隊人馬至少有上百人,大門裏還陸陸續續有部隊走出來,陣勢撼人,比祖國的閱兵儀式還要氣勢浩大。
但是很奇怪,戰馬蹄不動,像是在滑行,人更是奇怪,走起路來整個身子向右一斜,走一步,再向左一斜,走一步,就像……就像是紙紮出來的。
他們步履一致,成百上千人如同一個人一樣,更像是鬼魅,走路無聲無息的。
這是什麼意思?冷汗混着鮮血從我腦門上流下來,這些,不是人!一個驚恐的念頭從我心底冒出來。
我偷偷看了一眼怪老頭,他死死的盯着最前面那個拿旗的將軍,緊緊扣住面前的石頭,石頭都被他扣出五個洞來。
這大門裏面,莫非真的是陰曹地府不成,為什麼自稱神仙的老頭兒緊張成這個樣子。
我連大氣也不敢喘,萬一驚動了那群人,百分百沒有什麼好下場,恐怕只要那個帶頭的將軍隨便揮揮手,也夠滅了我們這兩個半人吧。
大門開啟的越來越大,更多的士兵從大門裏走出來,帶頭的將軍已經幾乎沒入了隧道中,馬上就看不見了,這場面太驚人,幾乎有近萬人從大門裏走出來,可是,竟然一點點的聲音都沒有,我趴在石頭上動也不敢動,生怕一不小心弄出什麼動靜。
但是,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