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允風想碰觸她的臉頰,雨桐憤怒打開,翻身坐起,「如果你還有一絲悔意……請你現在出去!否則,我現在就走!」她作勢要拔掉手背的針管。
「別!別……」夏允風急忙阻止。是的,他憎恨宋子遷,憎恨宋子遷的孩子,但是,他無法眼看着雨桐受傷難過。「雨桐,我先出去。你把點滴打完,身體好一點了,我們再談。」
雨桐雙眸迸發着悲痛的火焰,目光像刀子一樣充滿指責責。
「我先出去了。」夏允風起身,詹姆斯跟着出門。
雨桐卻飛快出生:「詹姆斯先生……你留下!」
夏允風驚訝地轉頭,詹姆斯也是不解,指指自己:「陸小姐,你叫我?」
「是……你留下,我有問題請教詹姆斯先生。」
詹姆斯謹慎地看向夏允風,夏允風點了一下頭:「好,我先出去。有問題隨時叫我。」
確定夏允風離開,雨桐緊了緊牙根,讓詹姆斯將門反鎖。詹姆斯忐忑不安,完全搞不懂她的意圖民。
「陸小姐,你想問什麼?」
雨桐坐起來,眼神冰冷:「你是不是聽從夏允風的指示,對我進行了植入催眠?」
詹姆斯嘴角撇了撇,聳肩。
「幫我解除,馬上解除不屬於我的記憶!」
「陸小姐,這個……恐怕有點困難。」
「為什麼?你做不到嗎?我不信……我讓你馬上幫我解除那些該死的記憶!」
詹姆斯縮縮脖子;「ok!陸小姐,你先不要激動。你現在很清醒對不對?根本不需要做什麼特別的催眠解除,你的主觀意識已經凌駕於潛意識……」
「什麼意思?說具體點!」
「心理範疇的東西,怎麼說好呢?反正就是在下雖然利用催眠術,給你植入過記憶,但是你現在意識完全清醒,很清楚現實與虛擬夢境,根本不像被催眠狀態,所以……我也很奇怪,為什麼你會自己恢復過來?」詹姆斯看看她平坦的小腹,閃過一個念頭,「難道因為你受到重大刺激的緣故?」
雨桐道:「好!那你告訴你,夏允風為什麼要故意這樣做?他跟你之間有什麼交易?當初他第一次請你來催眠時,我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這……」詹姆斯欲言又止,看了門口一眼,「夏先生特別在乎你,一心為你着想,其他的我不知道。」
雨桐從他的眼神里看出截然相反的信息。不!這個四年時間裏一直跟隨允風身邊,長期對自己進行催眠的傢伙,一定知道!
「說!詹姆斯,你今天必須告訴我!夏允風瞞着我,在背後還做了多少事情?」
「陸小姐,在下真的不知道!」詹姆斯話剛完,驚駭地瞪大眼睛。
原來雨桐驀地拔掉手背上的針管,從旁邊桌上抓起一把餐刀衝過來。她的動作那樣利落,前一刻明明虛弱地不能動彈,下一秒冰涼的餐刀抵住了他的脖子。
「聽好!我現在一樣一樣來問——第一次催眠時,我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真是因為難產而失憶嗎?」
「這個……」
雨桐將刀子逼近了幾分,雙眸微微發紅,閃動跟刀子一樣的寒光。「詹姆斯先生,別怪我沒提醒你。失去了孩子……我現在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包括殺了你!」
詹姆斯身材高大,她單薄清瘦的身子在他面前顯得嬌小柔弱。詹姆斯似乎不以為然:「陸小姐,不是我不告訴你,而是夏先生如果知道我說了,他不會放過我。我看,你最好躺下安靜地休息,你殺不了我的。」
雨桐嘴角譏諷地揚起,餐刀瞬間對準自己,退到沙發後,「我看出來了!你一定有把柄被他抓住,不敢說。如果這樣呢?他回來看到我死了,你覺得會放過你嗎?」
「陸小姐……你冷靜點!」詹姆斯這才真的變了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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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六點。
花店的工作人員準時將九十九朵玫瑰送來。宋子遷抱起大束鮮花,聞了聞,芬芳撲鼻。女人都是花,陸雨桐就是值得他用一輩子呵護的玫瑰。
他將花束小心地放進車後座,溫欣跟上來問:「你直接回家嗎?」
宋子遷道:「不,為了製造驚喜,我中午特別打電話告訴她,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