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天空泛白。
雨桐還沒睜眼,就感覺得到宋子遷正在看自己。
這樣無聲而灼熱的視線,足以將她從睡夢中喚醒。她做夢也不敢相信,有一天清晨醒來,會看到他就在自己身邊。可是,身體的酸痛提醒着,這不是夢。
烏黑的睫毛閃動,她緩緩睜開了眼,迎向他的目光。
見她醒來,宋子遷微微一笑,伸手輕撫着她的臉。
「早。」他嗓音有着初醒後的慵懶旖。
「早。」一陣羞赧湧上心頭。雨桐只覺得雙頰燙紅,不敢注視他,只能匆匆地轉開視線。宋子遷輕輕地將她的小臉轉了回來。
「為什麼不看我?」他啞聲問。
雨桐的臉色更紅。她看着那張俊臉,沒有勇氣告訴他,只要看着他,就會讓她想起昨晚的放縱。很難想像,霸道如他,也有那樣溫柔的時候。
昨夜的第二次,他虔誠地吻遍她的全身,不再狂亂和粗暴。每一處溫柔讓她的心幾乎都要融化。
這是宋子遷不為人知的一面,他深藏的溫柔只會展顯在他認定的愛人面前。
而她也是如此,在他面前,往往會失去理智,忘記了矜持。
在他的催逼和誘導下,她竟然大膽地坐在他身上盡情馳騁。她頭一次發現,自己竟然可以駕馭這個危險而強大的男人,讓他痛苦難耐。有力的雙手,緊緊抓住床單,肌肉糾結,俊臉上的表情教她深深着迷。
此刻,她依然清楚地記得,他寬闊的胸膛因為克制和強忍,佈滿薄薄的一層汗水,而自己濕熱的汗珠,因為艱難的起伏,滴在他的胸口……
「在想什麼?」宋子遷用手指輕刮她的臉頰。
「沒有……」她剛想坐起,被子滑落,露出吻痕點點的雪白肌膚。她慌忙拉高被子,半是幽怨地看着他。
「沒有?臉都紅了,是不是在想昨晚我們……」他悄悄湊近她,氣息呼在她的頸窩。
「我要起床了,上班不能遲到。」她慌張地扶着被子起身,立刻被他勾住了腰肢。
「子遷,別這樣……」
「放心,昨晚你那麼熱情,把我累壞了。我現在可沒有力氣再被你欺負。」宋子遷故意說得委屈,好像被欺負的是他。
雨桐聽得啞口無言。是誰上了癮似的停不下來,每次停歇不到半小時又拉着她一起折騰。她現在腰酸背痛,飢腸轆轆,可天色已亮,夜晚的魔咒不得不打破。
她拉開他的手,嚴肅道:「別耍賴,說好的要尊重我。」
「一定要去做那份該死的工作嗎?」他沉聲質問,深幽的黑眸有股陰鬱。
「子遷,講點道理好不好?我不能因為談戀愛,就不工作了。」
「沒說不讓你工作。可是今天,你就不能請個假,陪我一天麼?」
雨桐當然也想陪他,恨不得天天跟他膩在一起,但不是現在。她低下頭,事實上一想到去公司會見到允風,面對允風的真誠付出,她就感覺內疚。
理智隨着窗外透進的朝陽光芒,一絲絲清醒起來。
「對不起,子遷。我不能請假。」
「為什麼?」他這個日理萬機的總裁都可以暫時放下一切,只為她。
雨桐認真注視他,咬咬唇:「因為昨晚……我們太衝動了。我跟允風的關係還沒有結束,我愧對他……」
「愧對什麼?你根本不愛他!」
「可是……」
「可是什麼?溫欣說過一句話,我很贊同。愛情裏面,不被愛的那個才是第三者,你愛的是我,他憑什麼霸佔你不放?」
他說話的語氣逐漸嚴厲,雨桐知道再說下去,溫馨甜蜜的氣氛將會消失。她軟下了聲音:「那你說,我要是突然請假,能用什麼理由?生病?有事?約了朋友?」她邊說邊自己搖頭:「允風對我的了解,比我原本的想像要多很多。沒有理由可以瞞過他。」
宋子遷低咒一聲,不悅道:「所以才讓你離開凌夏,回到我身邊。」
「兩個月。」雨桐堅定地吐出三個字。伸手取過旁邊的衣服,宋子遷有種被忽視冷漠的失落,他忽然從後面抱住她。
被子下,兩人溫熱的肌膚相貼。身體本能地比大腦更快一步,吸引着熟悉的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