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桐……」
他突然喊得深情,雨桐聽得心臟緊緊地縮起,「我現在不方便多說,先掛了啊!」
「雨桐……」
他再次低喊,雨桐無奈地抽氣:「真的不能跟你多說了。」
「陸雨桐,你現在不方便是因為跟他在一起麼?我說想你、想見你,想跟你說說話!你反應這麼冷淡,也不關心地問一聲我今天發生什麼事了?候」
餐廳里,夏允風已經點完單,朝外面看過來。雨桐朝他揮揮手,對着電話道:「那你今天發生什麼事了?」
如此敷衍的態度,宋子遷胸口的那團鬱氣更濃:「算了!你陪你的男朋友吧!」他刻意咬重「男朋友」三個字,惱火地掐斷了線芑。
雨桐聽着「嘟嘟」的聲響,抿緊了唇瓣。這個男人,最近越來越像個孩子,竟然跟她使性子了。明明當初說得好好的,大家最近各自為政,他不到三天就……
唉!
雨桐心中嘆息,抬頭,見允風目不轉睛盯着自己,趕緊回座。
「鄰居家怎麼了?」夏允風故作雲淡風輕地問。
「就是……忘記帶鑰匙,進不了家門,想借我陽台爬過去。我告訴他,我還沒回家。」上次的確發生過此事,雨桐急中生智拿了出來。
「是麼?要不要我們馬上回去幫幫他?」
「不用了!我已經讓他另外想辦法了。喔……這個座位好熱,店裏的冷氣好像不夠。」她生硬地轉移話題。
夏允風體貼地為她遞上茶水,淡笑:「心靜自然涼。你先把心靜下來。」
雨桐心虛地喝着茶。說謊的感覺真難受,宋子遷啊宋子遷,回頭應該跟他再次強調,不能再這樣隨意擾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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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宋子遷,站在自家主臥的大床前,凝望空蕩蕩的房間,眼中交錯着憤怒和悲哀。沒想到會以這種方式跟夏雪彤分手,他的人生和婚姻竟然錯誤得如此可笑!
如果不是怕嚇到玉珠和華叔他們,他真想仰天大笑。
無可救藥的婚姻,明天一張離婚書變可以解決。宋家跟夏家的恩怨呢?他還要多久才能結束?
敲門聲。
轉頭一看,是從來不主動上樓的宋世邦。
「叔父大人有什麼事?」宋子遷譏誚道,從上次發現他擅自離開宅子出去鬼混之後,宋子遷便命令華叔嚴加監督。這段時間,宋世邦老老實實坐在輪椅上,整天不言不語,好似真成了老年痴呆。
宋世邦清清嗓子:「子遷啊,我能不能跟你懇請一下。我有急事要出去兩天,想離開兩天。」
「離開?兩天?去哪裏?」子遷每個字都問得很重。
「就是……」宋世邦難為情地搓搓手,「就是我那個相好,她最近生病了。病得有點嚴重,我想去陪她兩天。」
「真看不出來!我叔父還是個痴情種子,有這份難得的愛心。」
「子遷,你別嘲笑我了。我活到這把年紀,好不容易嘗到愛情的滋味,你就讓我出去兩天吧!算叔叔求你。」
宋子遷英挺的眉心划過一道深刻的褶皺。他還是想笑,卻怎麼都笑不出來。
原來,愛情不分年紀,叔父大半輩子吊兒郎當不務正業,從來沒有正正經經談過對象,總是遊戲人間。如今已近花甲,竟然認真地從嘴裏吐出了「愛情」兩個字……
「子遷,就兩天,我一定會小心,不讓別人認出我的。」
宋子遷看着這張酷似父親的面孔,矛盾遲疑了許久,沉聲吐出幾個字:「記住!就兩天!」
宋世邦激動地連聲說:「子遷,謝謝,謝謝。我這就去準備準備。」
宋子遷目送他的背影,嘴裏咀嚼着「愛情」兩個字。他知道相思的滋味,所以做不到殘忍拒絕叔父的請求。可是,自己的相思誰能解?
雨桐,她為什麼可以做到那樣淡然?她究竟有多愛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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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遷將精力投注到工作上。
一連兩天,溫欣都很想問問那晚發生的事情,但每次走進總裁辦公室,宋子遷都用厚厚的文件堵住她的問話。
終於,溫欣忍耐不住,放文件夾擱在他的辦公桌台上。
「子遷,我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