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哭……絕對不許哭!」他說,難以壓抑的深情黑眸里,也隱隱浮現了霧氣。
什麼時候愛上了她,為什麼會愛上她,一切都不重要。
她的母親是誰,跟自己父親有何恩怨,也不再重要!
他愛她,想要她。
這麼久以來,她第一次、第一次給了他同樣熱烈的回應,讓他感覺到了她依然還存在的感情。此時此刻,即使讓他拋下整個世界,他也顧不上了!
窗外的雨點越來越大,敲打着玻璃。玻璃上密密地佈滿了水花,將世界隔離在外。
他的吻從她的睫毛落到額心、鼻樑,再度回
tang到嬌艷的紅唇。靈活的手指解開了她的襯衣紐扣。
她低聲地抽泣。
不敢想自己正在做一件不容於世的事情,一件讓世人唾棄和鄙夷的事情。她很努力很努力地想要抓住最後理智,試圖讓自己清醒。
可是,耳邊響着別人所下的判斷,宋子遷愛她,她深愛的男人竟然也愛着她!
沒有辦法,她真的沒有辦法。
甜蜜與痛苦中,她迷失了。哪怕天地變色,世界崩塌,哪怕天下人都會苛責指罵,哪怕將來會為此付出巨大的代價,此時此刻,她也無法抵抗這個男人的愛。
他灼熱的氣息細細密密地往下,落在她柔美的頸子,雪白的胸前……
……
如果。
如果不是夏雪彤的來電,雨桐真以為自己會溺畢在這種脫軌的激情里。
那個來電鈴聲很特別,估計是宋子遷專門設置的。
所以,鈴聲響起時,火熱的空氣驟然降低。
他僵了一瞬,從她胸前那顆殷紅小痣上微微抬頭,氤氳的黑眸閃動着暗光。
鈴聲停歇了幾秒,很快又不死心地再次作響。
雨桐睜大眼眸,吸着氣,僵硬地推開了他。
宋子遷低頭凝視她酡紅的臉頰,再轉向那印有點點紅痕的雪白肌膚,眼眸狠狠一閉,為她拉攏了襯衣。
他拿起手機,推開門走去了房外。
雨桐呆呆地躺着,只覺一盆冰水當頭而下,整個人從心窩裏透出徹骨的寒意。
她用力抓住襯衣的領口,肌膚猶殘留着他的唇烙過的氣息。
太可怕了!
只差一點……
如果,夏雪彤沒有來電話,結果會怎樣?
想到後果,她臉色慘白,自我厭棄着,指甲深深地嵌進沙發里。
這一次,宋子遷接完電話沒有再回來。
他,回去了自己的房間。
而雨桐一直悄無聲息地躺着,望向水跡模糊的玻璃窗,思緒逐漸飄散。
**
隔壁套房。
宋子遷不知從哪裏找到了煙,點燃了一支,沉默地吸着。
他需要冷靜。
剛才的失控,不應該發生!
父親的大仇還沒報,被人算計的貌合神離的婚姻,還沒有結束,他不該失控的。
冤有頭,債有主!
一生中最親近最尊重的父親,不能就此含冤而死!罪魁禍首夏國賓,還有金葉子!
金葉子……
這三個字,讓他一顆心沉到谷底。只要看到、聽到這個名字,就在提醒他父親是如何慘遭車禍的!
望着窗外的雨點,宋子遷長長地吐出一口煙圈,按着跳動的太陽穴。
參與謀害父親的人,金葉子有份!他做不到放她逍遙法外,哪怕她是雨桐的母親。她是橫在他跟陸雨桐之間的大山,無法跨越。
其實,剛才的電話,不是夏雪彤打來的,而是他聘請的私家偵探。
偵探說這兩日密切跟蹤,發現金葉子在宋家老宅附近出現,大約是想找他父親。
叔父宋世邦扮演着父親的角色,一直戰戰兢兢,恪守規矩,生怕被人知道秘密。而金葉子像幽靈般的存在,她突然找到「父親」,想做什麼?會不會又有所圖謀?
宋子遷立刻安慰自己,老宅保衛森嚴,還有親信杜興華父子盡職看着,幾乎不曾發生過意外。金葉子最多只能在住宅外圍轉悠,不至於有本事闖進家裏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