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遷口氣冷肅而壓抑:「坐下!不許過去!」正說着,聽到背後傳來一聲巨響,玻璃杯摔碎的聲音,伴隨着一群人的驚呼聲。他脊背一凜,意識到可能發生了更嚴重的狀況,不禁薄唇抿得死緊,克制着沒有回頭祧。
溫欣目瞪口呆,愣過之後忍不住拍掌:「厲害!還以為是弱女子呢,原來有點身手。」
周棣嘖嘖道:「差點忘了,那個女人練過跆拳道,幾段來着?」
宋子遷沒有回答,但他僵直的脊背稍微放鬆了幾分。
無視於圍觀的人群,雨桐將為難自己的男人摔在地上。四周一片叫好聲。那男人惱怒,可惜醉醺醺地腳步不穩,扶着沙發椅剛爬起來,又跌在地上,再次引得一片訕笑。
雨桐冷着臉,從包里掏出一百元,壓在桌台上。
「賠償費!」她對服務生交代,然後抓起包調頭就走。這一次,沒人再敢阻攔她。
那男人掙扎着起身,指着雨桐破口大罵,粗俗難聽。
周棣終於看不過去,招來保安:「把鬧事的人丟出去,拍個照,列為永不往來客戶!」
溫欣看完整場風波,沖周棣道;「子遷向來不喜歡管閒事,也就罷了,但是周棣你明明認識人家,竟然還能袖手旁觀。這些年,你變得冷血了!」
周棣挑挑眉,故作曖昧地靠近:「本公子熱血沸騰的樣子,你要不要見識一下?琺」
無視於兩人的打打鬧鬧,宋子遷一口氣把酒喝完,杯子推向酒保,「再來一杯。」
溫欣這才驚覺宋子遷的不對勁,奪過他的杯子,「一個人喝的是悶酒,我們三個是來歡聚的,要喝一起暢快地喝。」
周棣胡亂揉了揉她的短髮,笑道:「不錯啊,還是當年豪爽的欣欣美女。」
宋子遷也揚唇笑笑,不着痕跡瞟了門口一眼。門口空蕩蕩的,連醉鬼男人都已被架走。他眸光黯淡下去,望着溫欣;「好,一起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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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淒冷。
雨桐孤獨地走在馬路上,路燈將她的身影拉得細長。
回想酒吧的一幕,仍有些難過。無意間鬧出那麼大風波,宋子遷和周棣應該都看到了,可他們視若無睹,誰都沒有理會。
若是以前,事關她的一點風吹草動,宋子遷都會毫不猶豫現身。他把她視為所有物,不允許任何人染指,也不允許任何人欺負。
那時候,她為此感到不滿過,認為自己是一個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而不是物品。他只是她的老闆,不能用物品歸屬權來控制她。他強烈到不可理喻的佔有欲,讓人反感。
但是,再多的不滿,她都沒有真正反駁過。畢竟,他除了是她的老闆,還是她跟青桐的恩人。現在明白了,以前所謂的「佔有欲」,其實是他的愛。
不知道……他自己何時認清這份「愛」的?
而她到今天早上才敢相信,才深刻地明白,是不是已經晚了?
他已經放棄她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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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雪彤與宋子遷大吵之後,心情鬱悶難當。本想立刻向父親傾訴,又不想把事情擴大,畢竟對宋子遷還存有一份愛戀。
不得不說,宋家人待她不錯,連坐在輪椅上的宋世興也變得清醒,有一句沒一句地安慰她。
玉珠下午接到宋子遷的電話,對雪彤匯報:「少奶奶,少爺說他今晚有朋友聚會,不回來吃飯了。您想吃些什麼,我現在就去準備。」
雪彤咬住紅唇,忿忿地將果盤一起扔進垃圾桶。他真的對她沒有一絲愛了麼?什麼朋友聚會,從來沒帶上過她!
她惱道:「不吃!我也不在家吃飯了!杜棠,送我出去!」
杜棠話語不多,卻是陪伴她最多的人。她一聲命令,杜棠二話不說,立刻充當司機。
玉珠不放心地叮囑:「阿棠,少奶奶心情不好,你跟着她,定要好好保護啊!」
杜棠深知責任重大,堅定地點頭。
車子在街道上漫無目標地行駛遊蕩。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不知過了多久,夜色漸深,雪彤忽然想回夏家。她沒什麼朋友,有委屈時總找親人傾訴。
杜棠穩穩地開着車,一路小心翼翼留意雪彤的表情。她始終繃着臉生氣,他遲疑了許久才
終於明白,他的傷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