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沒有,下官絕無此意,沈大人要把人安頓於何處下官管不着,但求大人給句話,到底是把人送走,還是留在京城安置個地方養着?又或者乾脆接回家,當個使喚丫頭……下官回去後好交差。」彭余緊張兮兮地問道。
沈溪知道,彭余這個從九品的芝麻小官,其實質不過是個中介,他若是不好向賣家交差的話,那以後再有這種買賣人口的活計,就不那麼好接單了。
沈溪道:「本官會把人送到城中秘密所在妥善安置,彭兄弟這下總該滿意了吧?」
「好,好。沈大人可一定要記住,她現在不姓李,而是姓張,是西城金城坊大乘庵旁宋寡婦的女兒,她年少時被賣到外地,最近才被人賣回京城,此女有案可查……」彭余兒仔細交待。
「哦!?宋寡婦那邊打點好了嗎?『沈溪問道。
彭余兒回答:「宋寡婦頭年裏已亡故,街坊鄰里只見過她女兒小時候的模樣,女大十八變誰知道現在長得如何?宋寡婦還有個兒子,不過頭兩年在邊關戰死,絕不會給沈大人惹麻煩。」
沈溪心想,寡婦和她兒子都死了,沒什麼親戚,那就是絕戶,把身份安排到絕戶人家,再合適不過。
刑部和順天府相互勾結,在這點上做事相當內行,只要把所有能查到的線索都斷掉,就算有人要追查此事,也查不到確切的罪證。大不了到時候殺人滅口,只要李小姐一死,案子就成了懸案。
「知道了,等戶籍辦好,記得送到本官手上,屆時還會有賞。」沈溪吩咐道。
「好,好。」
彭餘興高采烈,他認為沈溪應該不會在這種事情上為難他,畢竟事情捅出來,於沈溪自己名聲也有損害。
沒有任何買賣契約,不過彭余還是象徵性地拿出「張小姐」的賣身契,上面的內容全部是假的,不過人倒是確有其人,這是當初宋寡婦賣女兒時親手畫押,在官府留底的憑證。
沈溪把賣身契揣到懷中,如此他就算是「張小姐」的主人,這賣身契沒有簽年限,是終身契約,那李小姐一輩子就要頂着張小姐的名頭,可以被他任意買賣,她的生死官府都不會過問。
出了門口,沈溪讓李小姐上馬車,隨後自己也鑽了進去,往城東南崇文門方向而去,那邊相對品流複雜些,官府不會仔細核查戶籍。
李小姐突然跟沈溪處在一個相對狹小的空間,顯得有些局促不安,俏面緋紅,連頭都不敢抬。
沈溪道:「李小姐不用緊張,我會找個地方把你安頓下來,再找人照顧你,不過以後你的生活可要自己負責,別想方設法搭救你的家人,因為構陷你們李家的很可能是壽寧侯府,我只能儘量想辦法。」
沈溪知道,李小姐養尊處優慣了,心底肯定不安份,若是還她自由,她指不定真會來一個「告御狀」之類的過激舉動,因此除了把人安頓好之外,他還得僱人看着她。
回頭一想,其實真不如把人留在彭余所說的那個專業的調|教場所,有專門的老媽子看管,至少不用他操心,還能多多「管教」,讓李小姐學會什麼是尊卑,如何唯命是從。
李小姐羞怯地搖頭:「壽寧侯府權勢熏天,妾身不敢妄動,一切全憑大人做主。」
突然間,她的自稱從「小女子」變成「妾身」,因為她知道,現在她的身份已經從原來的李家小姐變成沈溪私藏的外宅,而且很可能她一輩子都不會有名分,就連她將來的兒子也只是私生子……
但顯然她想多了,至少到現在為止,沈溪沒想過要佔有她。
這跟沈溪對尹文的態度既然不同。
沈溪對尹文那是純粹出自憐愛和疼惜,想着等小妮子長大一點兒,對於家庭的傷心沖淡些後,正式把小丫頭納進房中,可對於李小姐,他的態度更似對待一個老朋友,能幫忙儘量幫一把。
就算李小姐是個前世沈溪只能仰望的絕色佳人,沈溪也沒有動心,感情這東西很奇妙,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清楚。
「還沒請教李小姐芳名?」
本來女子閨名不合適問,但既然李小姐現在已為他所有,總不能再以「李小姐」或者是「張小姐」相稱。
李小姐聲若蚊蚋:「妾身閨名單字一個『衿』,青青子衿的『衿』,是家祖所起。」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