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可以交給你們去硃批,朕不用什麼事都攬着。」
「是。」
李興低着頭,不敢跟張苑對視,免得自己找不痛快。
小擰子道:「陛下,您該用膳了。」
朱厚照本來就沒多大精神,聞言抬起頭,一副恍然的模樣:「哎呀,不說朕都忘了,這晚飯還沒吃呢,先準備晚膳吧,等吃飽喝足後朕才有精力處理事情。擺駕擺駕……」
……
……
朱厚照去用餐,張苑和李興沒有獲准離開,二人要留在乾清宮給朱厚照接下來批閱奏本當顧問。
畢竟朱厚照在這方面嚴重缺乏經驗,需要平時代天子行事的司禮監太監幫忙參詳,張苑和李興便站在原地耐心等候,卻遲遲沒等到皇帝回來。
張苑最初保持沉默,他想的是回去後再跟李興算賬,不過皇帝遲遲不來,張苑覺得朱厚照很可能當晚把事放下了,來個明日復明日,故態復萌不再問朝事,所以也就顧不得場合,冷冷打量李興一眼,用陰陽怪氣的強調打趣:「李公公在陛下面前倒是挺有主見的嘛。」
李興知道張苑為何會跟瘋狗一般,上來便咬,小心翼翼地回答:「張公公言重了,在下不過想在陛下跟前盡點力,這也是為張公公您分擔不是?」
張苑冷哼一聲:「現在你看到了?陛下不過是臨時起意,怎可能會專心於批閱奏疏之事?別是你用心良苦,最後把自己害了就行。」
「是,是。」
李興趕緊應聲,不敢跟張苑多爭辯。
過了不久,小擰子從裏面出來,張苑趕緊過去問道:「小擰子,陛下何在?這是不準備出來了麼?咱家可否先回去?」
小擰子眯了眯眼,反問道:「誰說的?陛下叫咱家來吩咐一聲,說是用膳後便會過來,讓你們繼續等着,不過陛下對待奴婢寬厚,安排咱家前來賜坐……怎麼,陪陛下批閱奏本,居然還想回去享福?」
張苑多少有些彆扭,解釋道:「在哪兒不一樣?總歸不會這麼早便入睡,趕緊搬椅子來!」
……
……
就算小擰子出來傳了話,張苑依然覺得不靠譜,篤定當晚朱厚照不會再出來,但出人預料的是,不到盞茶工夫,朱厚照便從內殿出來,打着哈欠開始秉燭辦公。
張苑和李興趕緊圍到桌案前當起了參謀。
朱厚照隨便拿起一本奏疏,看了一會兒,問了幾個問題,聽起來有見地但其實似是而非,很多問題非張苑和李興能回答,反倒是小擰子顯得頗有主見,常常給出答案,如此一來,朱厚照的目光常常落到小擰子身上。
張苑心裏很不爽:「這小子最多只是在司禮監掛職,卻表現得如此積極,生怕陛下不知他有能耐?」
因為張苑能力非常平庸,以往事情都交給李興、高鳳和張永去做,而在司禮監三大秉筆太監中,又以張永能力最高,使得很多事的決策都是靠張永來主導。
李興斂財上是把好手,再加上他當過御用監太監,使得他在內府開銷還有戶部審核等事項上有一定建樹,屬於「會計」類型,雖然他有一定智計和能力,但在張苑面前卻不想表現太多,這也跟之前張苑的威脅有關。
如此一來,皇帝問出的問題,明明李興有更好的答案,但就是不說話,在張苑無法回答的情況下,就輪到小擰子發揮,讓張苑對小擰子心生芥蒂。
張苑這邊憤恨不已,小擰子卻得意洋洋,李興則在旁隔岸觀火,至於朱厚照始終顯得有氣無力,本身他也對誰來回答問題沒多少想法。
因為無論得到的答案是什麼,最後朱厚照都是按照內閣票擬行硃批,也就是說無論眼前三個太監說的話是否有道理,都不能阻擋他對內閣大學士的信任,也跟閣臣的見地始終要高人一等有關。
……
……
一直快到半夜,朱厚照才將奏疏看完,此時已是疲憊不堪,一對小眼睛裏早沒了神彩。
朱厚照伸了個懶腰,站起身道:「沒想到當個勤政愛民的皇帝真不容易,朕才第一天試着批閱奏本就這麼累,怎麼堅持下去?」
張苑道:「陛下,您不必如此勞累,有些奏疏積壓許久,批閱起來費神費力,而且有老奴在,老奴會幫您把事情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