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有了,火炮有了,軍糧和物資也準備齊全,下一步就是出兵。
出兵之日定在十月二十九,歸期則定為臘月十五,這一路一個半月,歸來後正好方便各衛所官兵回家過年。
沈溪作為三省督撫,不需要親自到第一線衝殺,但需要他坐鎮中軍,對前線戰事及時作出調度。
主要是沈溪擔心手下官兵無心剿匪,敷衍了事,又或者因為指揮不當而致損兵折將,這次剿匪作戰聲勢浩大,不容有失,一旦出現潰敗或者損失嚴重的情況,他作為負責平匪的三省督撫,罪責難逃。
沈溪不想冒險,只能親自上陣。
有家室的男人,出征前最麻煩,跟前兩次上戰場不同,之前他去泉州和延綏,都不能提前預知會遭遇戰事,此番就算掃蕩的匪寇沒有佛郎機人和韃靼人那麼棘手,可謝韻兒等女仍舊放心不下。
知道沈溪要走,不但家裏的女人對他多了幾分痴纏,連養為外室的惠娘和李衿也依依不捨。
甚至謝韻兒提出,沈溪早些納尹文和陸曦兒過門。
沈溪並未同意。
「既然是要防止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何必這個節骨眼兒上讓小文和曦兒過門呢?若她們剛進門就做了寡婦,我對不起她們,若我真有去無回,你把小文和曦兒找戶好人家嫁了,你自己……」
沈溪話沒說完,就被謝韻兒用手給掩住嘴,謝韻兒又羞又急:「相公怎麼老說這些不中聽的話?」
沈溪笑着把謝韻兒抱起,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道:「那就說點兒中聽的,韻兒,你何時為我開枝散葉?」
「相公愈發沒個正經,也不見相公多疼惜黛兒和君兒兩位妹妹,卻來為難妾身。妾身有平兒一人,已經知足了。」謝韻兒有些埋怨道。
沈溪搖搖頭:「誰為我生兒育女不是一樣?平日為夫可是儘量把一碗水端平,並未厚此薄彼。」
兩個人正溫存時,門口有人影晃動,沈溪知道是林黛,每次他在書房,林黛總會有意無意過來看看,尤其是輪到她自己跟沈溪同房那一天,生怕沈溪在白天跟謝韻兒或者謝恆奴兩姐妹好過,晚上到了她房裏沒精神。
「黛兒,老爺要領兵出征,這幾天你在家裏多陪陪老爺,不許胡鬧,知道嗎?」謝韻兒被林黛撞見她跟沈溪親密地擁抱在一起,趕緊把笑容收起來,擺起大婦的威嚴說道。
等謝韻兒離開時,發覺因為心情緊張和愧疚,腿腳有些發軟。
林黛進得門來,把一杯香氣四溢的茶盞放下,連話都沒說,悶悶不樂轉身就走,沈溪拉了她一把,卻被她生氣地甩開,然後連頭也不回出門去了。
沈溪不禁哭笑不得!
既然你故意跟我置氣,何不等你回房後自個兒生氣?這下倒好,我大好興致就被你給破壞了!
謝韻兒走了,你也離開,那我只好去找君兒溫存一下!
沈溪從書房出來,抬頭一看,陽光燦爛,又是一個大晴天。沈溪直接來到側院謝恆奴的房門前,還沒進去,就聽裏面傳來「咯咯」的笑聲,不用多想便知是陸曦兒發出的。
失去母親後,陸曦兒成長了許多,不過小丫頭如今尚未及笄,很容易把痛苦的過往給遺忘掉,尤其是在跟尹文和謝恆奴兩個小姐妹朝夕相處後,讓她重拾童年沈溪和林黛陪她玩耍時的歡樂。
沈溪推開門進去,只見三個年歲相當的丫頭正圍坐在桌子前打紙牌,她們面前還有幾個竹籤,那是她們用來計算輸贏的。
「七哥!」謝恆奴正好對着門口,見到沈溪進來,歡快地起身跑到沈溪面前,媚眼生俏,巧笑嫣然。
沈溪之前最怕謝恆奴進門後吃苦,不能接受與人分享丈夫,但謝恆奴十五歲進門,童心未泯,對於沈溪的感情更類似於情郎,愛慕和眷戀同時存在,她雖然也對閨房之事喜歡,但沒有日思夜想的程度,反倒享受當下這種既做朋友又做情人的感覺。
如今她有兩個小姐妹相伴,彼此情投意合,哪怕成婚後馬上千山萬水來到嶺南,她都表現得很堅強。
「在玩牌呢?怎麼不叫黛兒姐姐一起過來?」沈溪笑着問道。
陸曦兒撅起嘴:「四個人玩的話,一人手裏才幾張牌?不好玩,還是三個人鬥地主好!」說白了,林黛的孤芳自賞,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