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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門狀元
沈家着火了,這把火燒得正是時候。
謝遷原本已打算離開朝堂,卻因為這把火將他徹底激怒,把注意力放回朝堂,準備跟劉瑾鬥爭到底。
屠勛等忠直大臣沒想到謝遷會回心轉意,不過既然謝遷決心追究到底,刑部等衙門自然全力配合,這次案件就算天下人都覺得是劉瑾所為,但刑部也得公事公辦,力爭找到證據指正罪魁禍首。
作為「當事人」的劉瑾,非常晚才得知道沈家着火之事,當時他已經結束一天的忙碌回到私宅準備就寢,然後從登門詢問的孫聰口中得知情況。
此時孫聰覺得莫名其妙,因為之前劉瑾可沒說要派人去燒了沈溪私宅。
「……公公派炎光去放的火?卻不知公公有沒有制定什麼預防措施,謹防走漏風聲……」
劉瑾聽到後氣得直跺腳,指着孫聰道:「你……你什麼意思?在你看來,這件事定是咱家所為?咱家既然無法順利暗殺沈溪那小子,去燒他的宅子作何?就為了泄憤?真是氣煞咱家也!到底是何人所為?」
聽了劉瑾的話,孫聰將信將疑,在他看來,除了劉瑾外,沒有誰會對沈溪如此「深仇大恨」,但仔細一想,沈溪做官已經有六七年,這些年來多在地方履職,得罪的人多不勝數,這些人要找沈溪報復也並非不可能。
反倒是劉瑾,根本沒必要這麼做,這除了會徹底激怒沈溪和謝遷,引發文官集團同仇敵愾,別無好處。
最關鍵的一條,劉瑾如果真的做了,沒必要在他面前抵賴。
自從執掌朝政以來,劉瑾殺人放火的事情做得多了,甚至還將拿入詔獄的文臣拷打致死,相比較而言,燒沈家算不得什麼大事。
孫聰道:「公公,既不是您所為,是否有可能是下面人揣摩您的意思,故意為之?」
劉瑾不由氣結。
說來說去,孫聰還是不相信這件事跟他沒關係,劉瑾瞪着眼道:「既然你覺得是下面人所為,那你倒是說說看,此事跟誰有關?哼哼,咱家一定要好好獎賞他,這麼一齣戲下來,全天下人都恨咱家,以為咱家沒有容人之量,連個毛頭小子也對付不了,只能殺其家人泄憤……這算什麼?幫咱家樹敵麼?」
孫聰見過劉瑾的興衰起伏,說話做事不會完全順着劉瑾之意,在這點上,他跟別人不同,尤其跟張文冕這樣的勢力小人差別很大。
以孫聰想來,你劉瑾連派人刺殺沈溪的事情都做了,還有什麼齷蹉事做不出來?你不承認,並不代表事情不是你做的!就算真不是你做的,那也可能是下面的人為了迎合你,主動幫忙的結果。
總之這件事你劉瑾想撇脫關係不可能,就算你再怎麼辯解,天下人也都會認為你是隱身幕後的元兇,我現在可不會替你說話。
孫聰謹慎地道:「此事還是調查清楚為好……在下看出來了,若有人誠心要壞公公的名聲,又或者想挑起公公與沈尚書、謝閣老的仇怨,其心可誅,查出來才好清除隱患……聽聞此番行兇者乃是京營兵,還有人懷疑事情跟順天府有關,因為事情發生後,順天府只是派了幾個人過去調查,然後便置之不理,事情恐怕有蹊蹺。」
劉瑾怒道:「京營和順天府的人有必要燒沈家的宅子嗎?」
孫聰一想也是,如今京營可是掌握在外戚張氏兄弟手裏,而順天府尹胡富也並非是劉瑾一黨,最多是那種明哲保身不想惹火燒身的中庸官員,這樣的人斷然不至於去燒沈溪的府邸。
如此一來,最大的嫌疑依然在劉瑾身上。
孫聰道:「暫且不知系何人所為,不過如今謝閣老已在宮中,誓要覲見陛下討個公道,公公當早做安排為好。」
劉瑾聽了一怔,隨即滿面慍色:「這謝老兒,一次不成,再來一次,以為咱家好欺負不成?莫不是他謝老兒賊喊做賊,故意擺咱家一道?趕緊收拾一下,咱家要進宮,阻止他見到陛下。」
旁人對朱厚照的行蹤或許不知,但劉瑾卻了如指掌,當日說起來事有湊巧,朱厚照並未出宮,而是在乾清宮留宿。
主要是這幾天朱厚重玩得太野,幾天幾夜不眠不休縱情聲色下來,縱是鐵打的身子也受不了,整個人非常疲憊,留在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