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永和劉瑾身為監軍,按理可以監督沈溪用兵,甚至一言一行都可記錄在案,向朝廷反饋。
沈溪自然明白這一點,這場仗不可能按照朝廷或者兩位監軍的思路打,主帥是他,必須由他全權做主,所以他先給劉瑾和張永來了個下馬威,樹立在軍中的絕對權威。
沈溪隨時派人盯着張永和劉瑾,唯恐二人製造麻煩。
「……大人,朝廷給您派監軍來,是為監督您的一舉一動,還是提供各方面的便利和幫助?」
王禾老早就回去休息,蘇敬楊卻留在中軍大帳,他最關心的一件事,就是沈溪到底能否頂住朝廷的壓力,如果沈溪不能給軍中將士足夠的自信,那他感覺自己帶兵沒那麼大的底氣。
沈溪目光定在桌案的地圖上,根本不想理會蘇敬楊的問話,此時他關心的是下一步戰事,大明南方戰亂一直持續,地方叛亂接連發生,包括交趾在內的地方少數民族,一直跟大明官軍交戰,兩廣和川滇可不是太平之地。
作為六省兵馬提調,朝廷一次就給他派來兩名監軍,足見他這個官職有多重要,權力可以大到沒譜,地方上的文官和武將都要努力巴結他,尤其是軍方的人都希望跟着他建功立業。
沈溪道:「軍人只管戰場上的事情,其他事務無需爾等操心,本官領兵,難道還要看監軍的臉色辦事?真實笑話!」
蘇敬楊很奇怪,他從來沒見過如此輕視監軍的主帥,無法理解沈溪跟劉瑾、張永的相處方式。
之前沈溪對兩位監軍出言諷刺,在他看來非常危險,指不定這兩個閹宦就會想辦法報復沈溪,怎麼他們代表了皇帝,能跟皇帝上密折,萬一告狀,皇帝很可能會下旨降罪。
沈溪抬起頭看向蘇敬楊:「儘管把心安回肚子裏去,現在三軍上下,加上五開衛兵馬,以及運送糧草物資的輜重兵和民夫,共有八千餘眾,隊伍太過龐大,路上若被偷襲,這場仗就不好打了。」
「所以,如果你覺得沒事做的話,可以派出斥候,儘量把偵查網絡撒開一些,避免危險突然降臨到頭上。好了,退下罷!」
蘇敬楊不敢跟沈溪過多廢話,行禮告退,等出了門口,他才搖了搖頭,聲嘀咕道:「沈大人可真有本事,朝廷派監軍都一次性派倆,還不分主副,但沈大人分明沒把這兩位監軍放在眼裏。」
「不過,沈大人不在乎,我還是得巴結一下兩位監軍,別到時候把火燒到我頭上,宮裏面的執事太監我可惹不起,這兩位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成了陛下面前的紅人,得罪他們,死都不知道怎麼回事……」
……
……
沈溪回到寢帳,惠娘和李衿已等候多時。
惠娘知曉劉瑾、張永這兩位監軍太監到來,擔心沈溪帶女眷行軍作戰的事情曝光。幫助沈溪解下外衣後,惠娘緊張兮兮地問道:「老爺,兩位監軍來者不善……若被他們知曉妾身二人在軍中,是否會影響老爺的前程?」
沈溪擺擺手:「張永和劉瑾,跟我都是老相識,關係雖然不那麼和睦,但也不至於背後捅刀子,當然,即便捅刀子我也不怕!」
「這二人最大的毛病就是肚雞腸……這大概是宦官的通病,因身體機能不全導致心理扭曲,一旦抓着別人的辮子,很難放下,所以你們還是心些,除了平時着男裝外,臉上再塗抹些黑灰,免得被人察覺!」
「不過,你們也不用太過擔心,行軍時兩個太監都躲在馬車裏,我會讓他們的馬車距離你們遠些,平時不會相見!」
惠娘看了看李衿,滿臉為難:「老爺,問題是妾身這雙腳,就算換回大鞋,走起來也不方便,平時已經努力遮擋了,但就怕有心人看到,若因此壞了老爺的大事,那妾身……」
沈溪笑着:「別把事情看得太過嚴重,你以為我沒想過這問題?張永和劉瑾是什麼人,他們是宮裏的太監,以前當過東宮近侍,算是太子身邊的人,只是現在外調來擔任我的監軍,這並不意味着他們能力有多出色,或者皇帝對他們有多信任,只是他們曾跟我打過仗,尤其是張永,當初我擔任延綏巡撫時,他便是我的監軍,此人極為貪財,我有辦法對付他,你不用掛懷!」
即便沈溪沒關係,但惠娘還是不放心,整個人都憂心忡忡,神思不屬。
當天沈
第一四七〇章 未來權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