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來這裏了?」霍雲靄輕聲問着,左右四顧看了下,拿起旁邊的一件薄衫,搭在了她的身上,「趴着睡擔心着涼。」
「寢殿已毀,修好還需一些時日。倒不如先在這裏歇着。」
清霧剛剛醒來,而且是被吵醒的。聲音軟軟糯糯地下意識答了一句,又含糊着反問道:「不去這裏,又去哪裏?」
來寧馨閣是於公公和竇嬤嬤商議後的結果。
霍雲靄一確認逆賊已經盡數伏誅,就趕緊讓人將清霧請出來,生怕女孩兒在那陰冷之處待久了身子受不住。但他需要操勞的事情太多,來不及過問清霧寢宮損毀程度等細節問題,便去了刑牢。
因此,於公公和竇嬤嬤就安排在了這裏。
清霧還沒完全清醒。將頭側着枕在手臂上,眼睛微眯地望着他。緩了緩,方才神色清明了些。這便坐直了身子,問道:「你還好罷?」
霍雲靄有千言萬語想要對她講。
幸好她發現了路嬤嬤有問題,讓孟梁來通知他,所以他避免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幸好她毫髮無損,能讓他看到如以往一般安然無恙的她。這比甚麼都重要。
可是話到嘴邊,看到她的疲倦,滿腔話語終究是咽了回去,他只低低應了一聲。本想將她擁在懷裏,抬臂一看,望見了衣服上的血跡。生怕上面的污痕弄髒了她的衣裳,轉而撫了撫她頭頂的發。
指尖傳來濕潤的觸感。
霍雲靄滯了一瞬,抬指勾起她的濕發,問道:「你洗過澡了?」
霍雲靄的眼裏滿是血絲。原本清亮的雙眸,此刻幽深暗黑如深潭。只是,望向她時,那一抹遮掩不去的溫和,是一點也沒改變的。
清霧看得心疼,輕點了下頭,抬指描摹着他清冷的眉眼。而後順勢拉過他的大掌,用指尖勾着把玩他修長的指,說道:「那是自然。過了那麼些天,若是再不洗一洗,怕是真的要髒透了。」
她抬手放手間,洗澡時沾上的花瓣清香就這麼從衣襟袖口散了出來,直衝他的面前,讓他防不勝防。
深深呼吸着那淡雅馨香,即便是心性堅定如他,此刻也不禁有些心神恍惚。看她疑惑地望過來,他方才意識到自己剛剛沒有聽清她在說甚麼。緩了口氣,努力放平聲音問道:「你剛剛說甚麼?」
發覺聲音有些黯啞,他忙輕咳了聲稍作遮掩。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上面仍有些髒污,忙一把抽了過來,擰眉道:「髒。」又四顧看了看,在屋中尋找了個盛着水的盆。
剛才竇嬤嬤端着點心,想必這水本是備了給清霧淨手用的,霍雲靄便探手仔細洗淨,又擦了把臉
。一側首,發現清霧不知何時已經起了身,正拿着乾淨的絲帕在一旁靜靜等着他。
他不過愣了一瞬的功夫,她已經走上前來,踮起腳,伸手將他面上的水珠一點點擦去。
絲帕極薄。這般相觸,似是沒有障礙一般,便能感受到女孩兒柔軟的肌膚。
剛才那淡淡的香氣,離得更近了。帶着女孩兒獨有的身體馨香,撩得他血氣上涌,脹痛不已。
霍雲靄忍耐不住,一把抓住她的手拉至身側,一手探到她的腰後緊緊摟住,俯身低頭吻了過去。
清霧沒有防備,整個人跌進了他的懷裏。火熱的吻突然而至,帶着不容置疑的強勢和力度,奪去了她所有的呼吸。
她無力承受,只能軟着身子靠他的臂膀來支撐。
許久後,她呼吸不暢,嗚咽着後退。他鬆開了唇上的桎梏,卻並不放開她,轉而往她頸側吮去。大手探入衣衫慢慢揉捏。
清霧哪受得住這樣的撩撥?身子又酥又麻,微微顫着,仿佛不是自己的了。
「你別。別。」她輕聲喊着,手腳沒有絲毫力氣地去推他。
他近似低喃地輕笑:「霧兒,你我已是夫妻。」
已是夫妻,做甚麼都是理所應當的了。
清霧即便此刻腦中無法思考,也明白了他這話隱含的意思。一瞬間全身都泛起了羞窘的粉色,更是戰慄不已。
她這羞到頂點的模樣,更是讓他愛極。忍不住探出手去,好生愛憐。
少年的手因着連天的奮戰,又磨出了些繭子,較之以前更是粗糙了些。落在肌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