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那間,一股寒氣,從我腳底一直寒到了頭髮根。
鳳舞哪是一個普通人能隨便招惹的?姓周的這不是壽星公上吊,嫌命太長了嗎?
果然,姓周的話音剛落,鳳舞周身已經散發出一股極其濃烈的寒氣,一身偏帶東方古風的長裙,無風自動,齊腰的長髮,一根根飛舞在空中,眼神極其冷冽地掃向了姓周的。這一剎那,無數的飛鳥從路兩旁的樹上飛出,「撲騰」着驚慌失措地飛出老遠。
這情況不對啊!
我擔心鳳舞動手,迅速地移了移腳,不着痕跡地將姓周的遮擋在身後,笑着問鳳舞:「我不是讓你在北城等我下班嗎?你怎麼上這兒來了?」
鳳舞似乎還有些不高興,不過頭髮和衣服都已經恢復了正常,微微翹起的丹鳳眼裏眼瞳一轉,已經看向了我。
「你說你下班就跟我走的,我剛才去問過你們店裏的老闆,他說已經下班了。」
一般來說,我們那小飯館,秉持着在這寸士寸金的地界,說什麼都只能歇人不歇店的理念,所以做餐點的人分成了兩拔,店要一直開到晚上八點半。至於像我這種只是端端盤子收收碗,順便幫着賣賣早點的打雜人員,怎麼說也得到晚上才能下班,現在太陽還沒下去呢,下什麼班?
不過我一看鳳舞一臉清冷純真的樣子,立刻明白她大概是等我的途中去了店裏。老闆剛陷害過我,怕她是我的什麼人,所以才胡說我是下班了。
「啊,我今天有事,只上早上小半天的班,忘了跟你說了。不過我還是只能等到晚上以後才能跟你走。」我也不想讓事情變得複雜,所以打了哈哈,沒有拆穿老闆的謊話。
鳳舞望了我一眼,又望了望姓周的和梅老頭,眼色沉了沉,不過沒有多說什麼,轉身抬腳緩步地往前走了幾步。
「我等你,不過我要在看得見你的地方等。」
我略一沉思,覺得鳳舞應該是心裏在什麼都清楚,只好點了點頭。正想邀請鳳舞跟我們一起坐車,沒想到鳳舞已經走出老遠。我一想,明白鳳舞大概是不願意坐車,而且以她的速度,比說不定比我們坐汽車還快,所以我也就沒有繼續堅持,只是轉身招呼姓周的上車。
這一轉身,我立刻又被姓周的此時的形象給弄得愣了一下。姓周的正瞪直了眼睛,三魂飛了兩魂半,滿頭大汗驚恐地瞪着鳳舞的背影。我叫了他好幾聲,他才回神。
「她……」
「先上車再說。」我衝着姓周的使了一個眼神,示意他上車。上了車,我才發現滿頭冷汗的可不止姓周的一個人。
「她不是鬼物,她也不是普通人,你們不要招惹她。」梅老頭一見我上車,立刻湊了過來,似乎是想問什麼,我立刻一個冰冷的眼神甩過去,制止了他。
雖然目前為止,鳳舞對我還不錯,我算是有過命的交情,但是我跟她畢竟只有一面之緣,對她的性格脾氣都不是特別的了解,所以我並不想他們倆個多說話,惹上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姓周的和梅老頭也都不是初入社會的愣頭青,很快明白鳳舞不是他們能招惹的對象,立刻閉上嘴不說話。
鳳舞的速度確實快,不管姓周的將車開到多少碼,一回頭都能恰好看見她輟在車尾兩米處。不多一寸,不少半分。我們的車,這一開就又是小半天,等到達北城的時候,天已經有些擦邊黑。
我瞟了瞟天色,又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進城後剛好六點半,離我答應跟鳳舞走的時間還有兩個小時。我略為計算了一下,覺得現在去酒吧應該剛剛好,立刻示意姓周的將車往酒吧那個方向開。同時,我還叮囑他們道:「一會兒,不管你們看到了什麼,都不要大驚小怪。更不要亂說話。你們想知道的事情,我會替你們打聽清楚。」
從我凝重的表情上,姓周的和梅老頭都感覺到了事態的嚴肅,都朝着我點了點頭。得到他們的保證,我才跟姓周的報了酒吧具體的地址,又大致將酒吧的情形跟他們倆人簡單的交待了一下。不過我並沒有具體地說出黑白無常他們的身份,只說那裏面的都不是人。
姓周的和梅老頭早都混成了人精,很明白不是人跟不是普通人是有區別的,立刻衝着我點了點頭。
就說話的這麼一會兒工夫,車已經開到了酒吧附近。我讓姓周的在跟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