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無際的大海,四周除了海水之外,便只有無盡清風與烈日驕陽作伴。蔚藍色的汪洋深不可測,深邃的令人畏懼,好似隨時都會有不知名的東西自水底竄起,掀起無邊波浪……就是這麼一汪莫測的海域之中,一支渺小的如同落葉般的孤舟正在漂浮其上。
小船甲板之上,聶風、步驚雲、無名三人盤膝而坐,前二人凝神不動,細聽無名為二人指點迷津。以無名達至劍道極致之境的超凡境界,一番指點下來,就連不通劍法的聶風也是受益匪淺,大有長進,更別提已經拜入無名門下的步驚雲了。
「聶風,你家傳的『傲寒六決』十分不凡,可惜我對刀法造詣不深,能夠指點你的也就只能到這裏了,剩下的就靠你自己摸索了。」一番講解之後,無名終於止住,對聶風如此說着。聶風點頭一禮,謝道:「能夠得到前輩指點,已是晚輩榮幸,自然不敢多做奢求。還要多謝前輩傾力指點之恩呢!」
無名微微一笑,也不在意聶風的多禮,轉頭面對步驚雲說道:「驚雲,你曾觀看為師與東瀛雪姬之戰,又經為師多日傳授劍義,你心中對劍可有感悟?」
步驚雲聞言不禁沉入沉思,無名今日的指點,與無名和雪姬之戰的境況浮上心頭,一股莫名感悟入心,卻又好似被一層隔膜阻礙,不得一窺內中精妙。甚至就連體內諸多內勁也都隱隱欲動,似有不甘臣服之勢,駭的步驚雲急忙睜眼,「師傅,弟子心中頗有感觸,但體內諸氣卻不堪忍受,難以將感悟盡數融匯為一,弟子慚愧!」
「想必是你以前研習的功法產生了衝突。」沉思片刻,無名已大約猜出步驚雲體內狀況的由來,笑道。「無妨!我以《萬劍歸宗》祝你一臂之力!」說罷,一指點中步驚雲背後要穴,滾滾內氣蜂擁而入,直逼步驚雲奇經八脈之中。
《萬劍歸宗》乃是劍宗絕學。蓋壓諸氣,甫一進入步驚雲體內,便即將各自為政,雜而不純的《霍家劍法》、《莫名劍法》、《排雲掌》、《聖靈劍法》、《如來神掌》、《麒麟臂》的六氣盡數統一,以一馭六。頃刻間就已助步驚雲修成「七氣匯一」。
「七氣匯一」甫一修成,步驚雲體內便自動生出一股有形劍氣直射四面八方。乍逢此變,無名雖驚不亂,「天劍」劍意籠罩四周,立將有形劍氣盡數化為無形。看着閉目運氣的步驚雲,無名不禁失聲讚嘆:「化氣為形,七氣匯一之後,竟能自悟一股有形而實質在的劍氣……」
「師傅,你說什麼?」步驚雲剛剛收攏氣息,耳聽無名讚嘆。當即出言詢問。無名眼含欣賞之意,繼續道:「這種修為,實是劍道之巔以外,一種與無形劍氣完全相對立的最新境界。這個境界,似有卻無,在有有無無虛幻之間……」
「為師求劍一生,記憶之中,也只有兩個人與你同樣達至劍道以外的境界,那就是劍聖的劍甘三!以及雪姬的萬神劫。劍聖達到此等境界之時,己經瀕臨死亡。在我眼中,可以說是失敗;而雪姬的萬神劫,我雖只見過一式,但卻覺得其劍意未盡。達到極致。就連我也察覺不出它的極限!但我萬料不到,你習劍時間如此之短,但卻能在經過多番轉折之中悟出與劍甘三、萬神劫不相伯仲的劍道,好!真是後生可畏!」
無名如此器重自己悟出的劍道,步驚雲不禁大為驚喜,當即沉聲說道:「師父。弟子所悟的全新劍道拜你所教導師所賜,希望師父為其命名。」
「即然你的劍道並不屬於世上應有的劍道,當今之世,恐怕沒有一個字能夠配它。」無名也不推遲,一面說着,一面深思,良久,驕指成劍,在地上寫下了一個奇怪的字,才道:「驚雲,你的劍道,以後便以這個字為名吧。似雲非雲,似劍非劍,你大可把它讀作——『霸』!」
「霸?」步驚雲凝視良久,只覺此字頗為契合自身劍道,有形劍意竟自動涌動,似是在為自己之名而欣喜雀躍,不禁低喃道:「這麼說我的劍道便是這『霸』劍?」
「不錯!」無名肯定道,「希望你以後能完善自身劍道不足,登臨劍道巔峰,你現在的造詣雖然遠遠不如雪姬,但終有一日必可與其並駕齊驅!」
「恭喜了,雲師兄!恭喜你悟徹劍道,前路無憂!」聶風亦在一旁放聲祝賀,語氣之中滿是誠懇,面露喜色,正在為步驚雲有此造化而喜出望外。
「嗯!」感受到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