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過去了長安蕭條依舊,西市上除了胡姬依然努力的叫賣之外,聽不見其他南腔北調的雜音,逛市場的人也少了許多,看着堆積如山的貨物,和源源不絕到來的駝隊,胡商的臉上再也見不到往日開朗的笑容,胡姬的衣服穿得越發少了,腰肢扭得越發頻繁,很可惜,勛貴大戶們都在約束自家的子侄,不許到青樓集市里去。
便宜坊超市現在沒有雲燁的份子,也沒有老何的份子,他一向是隨雲燁的腳步走,雲燁一抽出自己的三成股份,老何想都沒想就把自己的兩成份子變賣他人,長安勛貴里有的是拿錢等待的人,這 五成份子被賣的很碎,都是半成半成的發賣的,所以價格也就高了好多,誰都想為子孫找一個永久的來錢門路,便宜坊無疑是個最好的選擇。
買東西不去自家的店鋪里購買那是敗家子,便宜坊什麼都有,離得又近,貨物也好,犯不着去外面買,股東們買東西都有折扣,比外面便宜一大截,拿了貨物到月底統一結算,從紅利裏面扣除就是,每到月底的那一天,都有家主或者當家夫人在家裏等着便宜坊的管事上門,自家一個月吃用了多少,花費了多少,都有詳細的賬目可查,從根子上杜絕了家裏管事上下其手的可能,家裏的生活水準在不降反升的情況下,花費減少了一成。
在那些家主,當家夫人們發現了這個功能以後。只要便宜坊可以買到的東西就絕對不許去外面買。便宜坊掌柜又實時推出了大戶人家消費明細,只要消費到一定的數額,到月底就會有賬單送達大戶人家,受到了那些大戶人家的好評。
便宜坊大股東是一個叫明月的女人,從來不管事情,只是每個月花五天時間坐着馬車繞着長安城走一圈,把所有店鋪都看一遍。然後就隨着裝銀子或者金子的馬車一起回宮,注意,是一起回宮。現在如果長安勛貴們如果還不知道明月就是皇后娘娘的貼身婢女的話,會被人家嘲笑。
外面的與日常生活息息相關的店鋪都在萎縮,糧價已經降到了一個危險的水平。這個時候,大慈大悲的皇后娘娘,為了給災年備些糧食,從內府撥出了大筆的銀錢,滿長安收購糧食,不管是麥子,還是豆子,糜子,沒關係,都要。價格超過市面一成,糧商們嚎啕大哭,不為別的,娘娘只收農戶家的糧食,不要商人們的糧食。以前受盡糧商壓榨的農戶。現在挑着擔子,趕着牛車,眼睛都不看糧商一眼的把自家的餘糧統統賣給了皇后娘娘。
當皇后娘娘坐着蒙了輕紗的小馬車,在糧倉里轉悠的時候,皇帝陛下也下了旨意,命令天下州府。除了遭了災的需要救濟的州府,沒有災荒的州府全都以高於市價一成的價格收購百姓餘糧,不許讓農戶吃虧,至於商賈,聖旨里沒提,所以也就不在官府幫助的範疇。
「娘娘,今年共收購糧食一百七十三萬擔,關中的餘糧估計都在這裏了,不管是麥子,還是豆子,糜子,都是一等一的好糧。」管庫的官員拿了一個長長的戳子,隨手刺進一個糧屯,抽出來後,捧給宮女,讓宮女送給皇后驗看。
戳子送了進去,長孫把戳子裏的糧食倒進倒進一個銀盤裏,用手鋪平了驗看,麥子顆粒飽滿乾燥,捻幾顆放嘴裏嚼一下,很好,沒有發霉,也沒有異味,的確是好糧食。
長孫站起來撩開輕紗,看着密密麻麻的糧倉,有些出神,她在夢裏都沒有想到過僅靠內府,就可以收購整個關中的餘糧,家中有糧,萬事不慌,百姓們沒有吃虧,其他的人在這次的大動盪里,是死是活,誰去管他,喝百姓血這麼些年了,不吐些出來怎麼行。
大唐依然是一個巨大的自給自足的大家族模式,軍械有軍器監,舟橋有將作監,只要錢糧具備,天下就沒有什麼大事。
雲燁說要重新洗牌,不知道洗牌是什麼意思,總之就是要重新整頓一下商賈,把大家族的勢力從商賈中間趕出去,對於大家族,看的出來,雲燁和自己一樣的厭煩。
到了九月底的時候,長安很多就要上吊的商賈忽然高興了起來,前些天那些被自己依為靠山的大家族紛紛開始撤股,撤的很乾脆,有些不要臉的把乾股也要算成錢抽出來,
有一個叫黃志恩的高人開了家叫錢莊的店鋪,聽說背景強大,錢財多的數不勝數,看到商賈們日子過得恓惶,不忍心看着他們一個個的家破人亡,決定把自己的錢
第五節錢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