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節落難的女王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所有的人,所有的事都在挑戰雲燁的各種底線,在他把底線一降再降之後,依然發現降得還不夠,他們做事沒有底線的存在,只要對自己有利,從不在乎會死多少人,也不會在乎造成什麼後果。
越是高高在上的人,道德的觀念就越是淡漠,越是處在低層的人,就越是高尚,這是一個什麼道理?
憑什麼,憑什麼好人註定要被惡人統治?憑什麼善良在醜惡面前毫無招架之力?
」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行,上則……「一篇《正氣歌》念完,雲燁並沒有變得慷慨激昂,而是變得落寞異常,沒有思想感情的文字感動不了人,甚至連自己都感動不了。
生活到底讓他明白了上古的先賢,是如何的寂寞,自己這樣一個有點良知的混混都幾乎沒有立錐之地,那些古仁人該是何等的悲哀。
竇燕山拍拍雲燁的肩膀說:」留下來,我們一起在南詔衝殺一番,看看能不能有改天換地的力量,這裏是蠻荒,雖然貧瘠,對你我來說,他只會是一片沃土。
祖先既然可以赤手空拳開創華夏,你我為何不能在南詔建立自己的國度,李家是胡種,是竊權者,你我都是正宗的漢種,我竇姓起於上古,你雲家一樣,復我漢家衣冠你我責無旁貸。「
」我一直以為高貴來自於靈魂,不是來自權力,竇燕山,你我理念不同,就像兩輛背道而行的馬車,只會越走越遠,不會有交集的可能,更何況你的做法從一開始就走近了歧途,你飽讀詩書,可曾聽說過有依靠忘憂草建國的嗎?不要給我說這是才發現的新東西,你知不知道,這東西在遙遠的羅馬帝國一直被當成草藥用來治病,而沒有用作他途,不是他們沒有發現它的特性,而是沒有一個帝王敢於大規模利用它,其他東西最多要命,這東西會要人的靈魂,兩者之間,你如何取捨?「
竇燕山大笑起來指着雲燁說:」人都說無毒不丈夫,你偏偏長了一個女人心,只要達到目的,就是一條好路,我給你時間,你會想明白的。現在不說,我請你參觀我的國度,現在雖然小了些,不過很快就會變得強大起來。」
竇燕山似乎永遠充滿信心,從沒有沮喪的時候,艱難困苦給了他幾乎無窮的力量。
貧窮或許會讓更讓人失望,真正讓人絕望的是看不到希望。
村寨里遊蕩者許多男子,或者躺在牆角捉虱子,或者打着哈欠流眼淚,稍微有點良心的在手臂中間圍攏着一個瘦弱的孩子,不管大人,還是孩子,眼神都是冷漠,或者說是麻木,只有見到竇家僕役的時候,才會眼睛泛着光芒圍上來,伸出枯槁的手臂,向他們討要着什麼。
一顆龍眼大的藥膏被拋了出來,所有的男人都像捕獵的餓狼一樣撲了上去,只有摔在地上的孩子發出悽厲的哭聲。
『老竇,你就打算靠這些廢物去完成你的夢想嗎?」
竇燕山搖搖手笑着說:「我在去年的時候派了一群人去其他的寨子搶糧,誰知道被叢林裏的野獸吃了近一半,要知道我派出了三百人,都有武器。從那次之後,我就對他們不抱有任何希望,他們是一群只知道吃飯,睡覺,要無憂草的廢物,如果不是因為把男人殺光了寨子會滅亡,我早就把這些廢物清除乾淨了。
雲侯,你也知道,三百名有武器的關中漢子,在叢林裏絕對是百獸之王,只有他們吃肉的份,哪有被野獸吃了的道理。「
竇燕山把話說的輕描淡寫,他對叢林還沒有一個清醒的認識,在一片蠻荒的叢林裏,野獸才是主人,遇到一些極度可怕的生物,勇氣沒有一點作用。
比如螞蟥和螞蟻,還有一種能夠把卵產在人皮膚下面的昆蟲,它就靠人的血肉存活,等到長成成蟲,就會咬破人的皮膚鑽出來,去尋找自己的配偶**,爾後再找下一個目標。
至於作為寄宿體的人,不用去想他的後果,因為那種蟲子一次可以產一千枚肉眼看不見的卵。
這就是最早人們口中傳說了上千年的蠱,當然,它們的目標不一定是人類,更多的是野獸和牲畜,天地間有自己的法則,越是厲害動物,數量就會越少,比如老虎,比如獅子,或者比如李二?
竇燕山急不可待的領着雲燁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