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燁在低頭沉思,四周的漢子都眼巴巴地等他的決定,畢竟這是一個重大的事。想想就明白,能憑空弄出鹽的秘方,誰不看得更命似的,豈能輕輕鬆鬆就告訴他人。?等了很久雲燁仍舊未能作主決斷,張誠臉上流露出失望之色,便知道自己的要求強人所難了,一咬牙,就要說此事作罷,不能讓雲公子對不起祖宗云云。還未等張口,就見雲燁抬起頭,看看四周那些迫切的眼神淡然一笑:「雲燁從未想過區區食鹽對你們,對大唐是如此重要,以前總覺得不過一種佐料而已,有它無它對天下損害不大,只影響口腹之慾罷了,現在驚覺鹽的損益竟關乎生死。大唐盛衰,拔一毛而利天下在下何樂而不為?」
「公子,您答應了,」張誠滿臉驚喜,撲身就拜,一時間,滿場只雲燁站立,其餘諸人盡皆下拜。
「張叔,這是做什麼,你們想學,我教會大家就是,又不是有多難。張叔,我還是喜歡你們叫我臭小子,雲哥兒,什麼公子,少爺的別弄到噁心到大夥,我也不自在。能在最倒霉的時候遇到各位叔伯兄弟,是我的造化,要不然早被狼吃了,還什麼公子,少爺的。」
話說開了,氣氛也就活躍,一個個稀罕的摸摸雲燁的頭,揪揪他的臉,一張張笑意盈盈的臉上全是敬意。雲燁的心情也剎那間開朗起來。
張誠在得到確切的允諾後,急不可耐的催雲燁寫製鹽所需的各種工具材料。沒紙筆,他急得團團轉,倆婦人也滿臉急惶之色,眾兵役各個捶胸頓足,一個勁埋怨出來怎麼不帶筆墨。趕緊拉住要在身上放血張誠,取過他的匕首,吩咐輔兵找兩塊木板,用匕首在兩條木板刻下字,儘管七扭八歪,張誠卻跟寶貝一樣抱在懷裏,拿兜襠布,不,是麻布仔細包好。兩個全副武裝的輔兵背着木板騎着馬,竄向蘭州城。當然,也帶走了一半鹽當證據。
「張叔晚上騎馬太危險,這事不急,反正我答應了,明日再送也不遲,」雲燁對張誠的急迫很不理解。
「你知道啥,早一天制出鹽,大軍便多一分戰力。突厥人又進關了,不能眼看着這些雜碎張狂。總有一天,我們要把這些突厥人殺個乾淨。靠醋布做吃食,這日子是一天都過不下去了。」
「醋布,這是什麼東西?能吃?」
旁邊輔兵趕緊抽出一條醋布遞給雲燁,四指寬的布條,硬梆梆的,就像曬乾的海帶,黑乎乎地散發着發餿的酸味。天哪,雲燁發出一聲慘號,這人得口粗到什麼地步才能吃下這東西煮的飯菜?難怪張誠見自己往厚里用鹽,會氣成那樣,聽自己答應教他們製鹽會高興地哭。一條硬漢哭的像月子裏的娃娃,還不能圈勸,誰勸揍誰。也罷,製鹽就製鹽,能幫到他們總是好事。雲燁長長打拉一個哈欠,這一月來的疲憊仿佛一下子從骨頭縫裏鑽出來,身下鋪着厚厚的毯子,靠着火堆,聽倆婦人嘰嘰喳喳的笑着給自己改衣服,一種久違的安全感涌滿全身,靠着旺財沉沉睡去。
在太陽即將露頭的時候,習慣性的醒來,昨夜的一場酣睡徹底趕走了疲倦。長長地伸個懶腰,聽到骨節在嘎巴嘎巴作響,看來還能長個。否則,一米六的身高會讓雲燁鬱悶致死。張誠似乎一夜沒睡,站在路旁像望夫石一樣盯着蘭州方向。兩婦人正在熬粥,?雲燁醒了,圍着兜襠布在哪伸懶腰,捂着嘴偷笑,雲燁這才發現自己似乎跑光了,連忙捂着下體,尷尬地嘿嘿笑。年紀稍大的婦人拿着幾件衣服笑着走過來,「還害羞呢,奴家第一個孩兒如果長成,比公子還大些,小郎君,試試衣服,如果不合身,奴家再改改。」
「多謝兩位姐姐,幸苦了,」
「謝什么女人沒用,只能縫縫補補,這是奴家本分."
雲燁在和一堆衣服較緊,褲子認識,這一整塊的是什麼?怎麼還有裙子?扣子在哪?到處是布帶子,怎麼,要先穿襪?這一堆衣服就是大名鼎鼎的唐裝,衣服從左向右i系,這是漢文明的特徵,像雲燁剛才從右向左系,這純粹是野蠻人的標誌,披髮左衽。看到這些,雲燁不覺笑出聲來,後世整個共和國十三億人全是未開化的野人。如果,在大唐初年,你抓到一個無主野人,也就是外族人,恭喜你,他就是你的私人財產,和抓到一頭野豬沒有任何區別。
「看就是享福的,衣服都不會穿,享福享的都成了罪過」張誠這混蛋可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