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面上綠水悠悠,白帆點點,頭頂上海鷗翔集,身體下面游魚涌動,太陽暖暖的照在海面上,雲燁痛苦的在水裏掙扎。
把一條滴着水的魚扔進油鍋里估計就是這幅摸樣,早上還在嘲笑那些旱鴨子打起的水花過高,這時候,雲燁居然發現自己居然能撲騰起更高的水花。
全身都被冰冷的海水刺得生疼,只有努力的撲騰,才能不讓自己的身體變得僵硬,冬魚也跳了下來,就守在雲燁的身邊,烏拉烏拉的叫喚着,好像有話說。
這時候命都不是自己的了,誰有工夫理會他,,繼續撲騰,足足過了一盞茶的時間,雲燁才順利的掌握了自己的身體,海水也沒有剛下來的時候那樣冰冷了。
抹了一把臉上的海水,衝着船上的那一大片腦袋大聲的喊:「快下來來,水裏很舒服。」說完後,雲燁的腳在船身上一蹬,猛地就竄了出去,開始進行漂亮的蛙泳。
「侯爺現在很像蛤蟆啊,」一個聰明的見多識廣的漢子摸着下巴給雲燁優雅的游泳姿勢下了定論,只是才說完這句話,一隻大腳就踹在他的屁股上,人打着旋子就掉進了海里。
或許是人的劣根性在作怪,不患寡而患不均,如今大帥都在海裏面泡着,這些大頭兵們泡在水裏就感覺舒服了好多,也開始按照水兵們教的樣子開始划水,當然,每天喝一肚子海水是少不了的。
水裏比水外面暖和?這是雲燁得出的結論,埋頭蛙的姿勢游起水來最是暢快,看到雲燁居然會游泳,冬魚就放心了許多,雖然不知道侯爺從哪裏學來的怪姿勢,但是游得好像並不慢,冬魚學着刨了兩下,搖搖頭,還是不習慣,依然側着身子,劃着水跟在雲燁的身邊。
記不清上回遊泳是什麼時候了,雲燁繞着木蘭舟遊了兩圈,就實在是游不動了,在水裏翻個身子,只把臉露在水面上仰泳,恢復一下面力。
這樣的感覺很奇妙,耳朵浸在水裏,好像能聽到大海無休止的嘆息聲,水波就在眼前蕩漾,一個小小的海浪撲過來,雲燁閉上眼睛,屏住呼吸,等海浪過去之後,再次睜開眼睛,立刻就有一種自己依然活着的欣喜。
怪不得那些冰化得如此的快,這該是一股暖流才對,再一次游過船舷的時候,看見劉金寶那張擔憂的臉,衝着他擺擺手,繼續游。
冬魚在照顧雲燁的間隙,順便抓了三條魚,,嘴裏叼着一條,一隻手各抓一條,憑藉着兩條腿,就在海面上露出來大半個身子。
身體又開始麻木,這不是一個好現象,這是體能下降的訊號,雲燁游到船邊,抓着舷梯就上了甲板,寒風刺骨。
這樣的訓練整整進行了半個月,這段時間還是雲燁從長安走到登州擠出來的時間,那些漢子們雖然對於游泳還是陌生,但是現在腰裏綁兩塊軟木,在海里短時間裏已經淹不死了。
劉方,劉仁願,賴傳峰一整天一整天的不見人,當雲燁見到他們的時候,大黑山模型上已經佈滿了密密麻麻的旗子。
「雲侯,不能再等了,這些天海面上吹來的風已經帶着水汽了,老夫很擔心會給這一代帶來一次充沛的降水,如此一來,我們的計劃就會作廢,再有三天就是月末,月亮到寅時才會出來,前半夜漆黑一片,正是我們潑油放火之時,人熊他們對於大黑山的樹林已經摸得通透,林子深處就交給他,給他三百精卒就行,沒人負重五十斤,一萬五千餘斤猛火油,應該足夠燒透這片林子了。但願雲侯你的說法沒錯,大火會把空氣抽乾,卑沙城裏的人會活活窒息而死。」
劉方把雲燁請到作戰室以後才說出這番話的。雲燁看了看計劃,合上計劃書說:「我去大黑山,劉仁願去三山浦,給我五十艘船就行,其餘的你全帶走,攻擊海港時你需要他們。」
「老夫也是這麼認為的,三山浦的攻擊隊伍,一定要在寅時到達攻擊位置,大黑山的火起,就是攻擊訊號,記住了,一旦攻擊得手,迅速撤離,上岸清繳人員要全部撤回來,一個都不能少,屍體也要帶回來,我們不是在攻城掠地,而是在給我們自己搶時間,取消所有大唐徽記,衣衫,我們是海盜,記住了,一定要給所有的上岸將士說清楚,閉上嘴巴,不許出聲,違令者斬。」
水師大營里進入了戒嚴期,嚴禁任何人出入,就連元大可想要見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