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果然是三個人一起睡的,不過有一點點小小的改動,從夫妻三人變成了父子三人,兩條手臂又青又腫,動一下都疼得厲害,抱着兒子掂尿的時候像是像是斷了,誰還有功夫拿尿盆,就坐在床邊對着地上解決,兩個胖孩子都尿完了,雲燁這個當爹的也就安穩了,今晚不會再被洪水沖泡了吧。
伺候兩個孩子睡好,雲燁艱難的把胳膊放在肚皮上,心裏其實有點小小的得意,要是在後世,敢這么正大光明的把小三帶回家,估計下場比豬好不了多少,如果正正經經的娶妾,辛月還不會這樣歇斯底里,這種事情在大戶人家就不算是個事,勛貴家裏的妾侍,身份比大牲口好不到那裏去,大戶人家三天兩頭的病死上一兩個小妾大家都習以為常,辛月看重的不一樣,雲家每進來一個女人,都會和自己搶丈夫的感情,從那日暮的事情就能看出來,誰家小妾過的比人家正房夫人還大氣,草原上巨大的產業就她一個人說了算,這在長安都被人家傳成閒話了。
那日暮從主家的財產變成了財產的主人,本來就給了長安所有的小妾們一個巨大的衝擊,辛月在這股風浪里被勛貴家的當家娘子們評為最沒本事的當家女人,被一個小妾切割走了家裏的財產,是貴婦人之恥。
其中的苦澀只有辛月自己清楚,丈夫從來沒有把小妾看成私人財富,草原本來就是那日暮的,自己盤算了兩三年,結果,草原還是那日暮的,就算那日暮今後生不出兒子,那片草原也是丫頭的,丈夫好像很支持那日暮這麼想。
最該死的就是公主,把持着嶺南進項,現在還沒羞沒臊的住進家裏,都要幹什麼,自己的地位受到衝擊,兒子的地位也受到衝擊,在這樣的擠壓下,辛月能保持這樣的理智已經是難得了。
雲燁如果把女人不當人看待的話,左擁右抱很容易,以他今時今日的地位,就算是學張獻忠拿女人當屏風也不是什麼大事,大戶人家有十幾房妾侍很普遍,更不要說還有劉弘基這種一天往家裏娶了八個女人的牲口。
人就是活生生的人,你不能因為自己的喜好就讓他長出驢頭來,然後心安理得的把人當驢子看待,妾侍除了吃飯,她也有自己的感情和感受,雲燁一個連石頭拿的時間長了都捨不得扔掉的主,想要無視這些活生生的人,實在是做不到。
你既然不能對別人狠,那就只能委屈自己了,火氣總需要有一個發泄的出口,自己的兩隻胳膊遭災,總比兩個女人弄得血淋淋的要好,再一次感受一下那些酸痛,一股自豪感頓時從心底升起,看着帳子上自己的影子,笑了,頭很大,非常的大,快要遮滿一堵牆了,這就對了,老子就是大唐最大的大頭。
兩個孩子睡的很安穩,雲燁下床,吹熄了蠟燭,從門縫裏看到對面屋子的燭火猶自未歇,輕輕地拉開房門,躡手躡腳的走到對面窗戶下,偷偷的聽聽裏面到底在說什麼。
「辛月妹子,說到底你是一個有福氣的,不管外面把夫君傳的有多麼的傳奇,到了家裏,他依然是最在乎你的,那日暮遠走草原,我在嶺南苦苦度日,雖說孤獨,心裏卻不慌亂,就因為有他在,你不要嫌我們不知羞臊,就當我們兩個是兩隻無意中安歇在你家屋檐下的燕子,找個遮風擋雨的地方。」
「我說什麼呀,怎麼說啊,今天你也看到了,為了讓我撒氣,胳膊被擰成那樣子了,臉上還帶着笑,看得讓人心酸,帶着孩子跑出去幾天,就是想着讓我們冷靜一下,回來之後擺出一副任殺任打的樣子,勛貴人家裏,也就妾身有這個權利,就是房夫人,也不過是在拿自己的性命相要挾才做到的,我還能說什麼。
有這樣的夫君該是我前世修來的福分,公主,你相信嗎?他從來沒有對我說過一句重話,當初你懷上容兒的時候,我幾乎要瘋了,那樣逼他,都沒有對我發火,要是給了別人家,可以休妻了,我算不得大家閨秀,小時候家裏日子過得艱難,光着腳亂跑的日子也有過,看見有一家富戶迎親,那個排場當時看起來簡直就是人世間最有面子的場面了,誰知,和我成親時的排場沒法比,嫁人的那一天我坐在馬車裏,背上的針扎的很疼,眼淚一直在流,心裏卻像是有一罐子蜜糖,夫君見不得我難受,幫我去掉那些針,可能因為是那些針去的早了,才讓我變成現在的樣子,什麼都想要,什麼都想霸佔。「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