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部官員以為自己聽錯了,自古以來賤民不得入高堂這是祖例,難道玉山書院要打破這個慣例,私自給這些賤民一條活路?
剛才因為自己是賤民不得不跪在地上的考生不能置信的抬起頭,他不明白自己剛剛明明在遭受羞辱,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轉機?對於受辱他是有心理準備的,就是抱着最渺小的希望來考試的,母親在自己來之前曾經抱着自己哭泣,說自己孩兒的才學夠了,奈何身份是一道無法逾越的天塹,即使來了也必然會遭受羞辱,會遭受不公正的對待,剛才自己幾乎已經準備離開了,怎麼就一下子能參加考試了?
雲燁一邊督促禮部官員幹活,一邊笑着問那個考生:「不明白?」
考生茫然的搖搖頭,雲燁又說:「大丈夫事無不可對人言,我剛此問你的話就是你的實際情形,是在確認你的身份,只要是唐人就沒什麼見不得人的,與其遮遮掩掩最後被人所知,弄得自己身敗名裂,不如正大光明的袒露心扉,用自己的努力換取別人的尊重,看得出來,你是一個有毅力的人,如果能夠考進書院,你會成為國家的有用之才,好好考試,進了書院你就會發現你為它付出怎樣的努力都不過分,這些話,就當你來書院我給你上的第一堂課吧 。」
對這個麻衣少年說完話之後,雲燁又把頭轉過來冷冷的看着剛才取笑少年的其它考生說:「現在你們還不是書院的學生,所以書院管不到你們,記住了,一旦你們有幸進入書院,最好把這些幸災樂禍,恥笑他人的心思收起來,否則,書院的紀律會讓你知道什麼是悔過。」
雲燁冷冰冰的話語,讓這些少年人從心頭感到了寒意,想起從書院那些畢業的學長們嘴裏傳出來的那些刑罰。一個個噤若寒蟬。不敢吱聲。
「謝謝先生,學生張諫之對先生的教誨之恩永世不忘。」雲燁稍稍愣了一下,卻站在那裏生生的受了他三拜,而後就拖着撅着小嘴的小武回了家。
雲燁抱着小兒子,小閨女的時候,小武就跟在那裏,雲燁去奶奶房裏請安。小武也跟着去,總之雲燁到哪,他就跟到哪,煩躁不堪的雲燁最後說:「想要去書院不是不可以,但是你得用其它不煩我的法子達到目的,這樣耍賴不算數。」
小武好不容易聽到了承諾。大喜之下就去找小丫,商量對策,蒔蒔就算了,她是最聽師傅話的人,說了不讓過去書院,就不去書院,主意拿的很正。
小武有幾個閨中好友,小丫更是交遊廣闊。硬逼着喜歡纏着蒔蒔的李黯帶着自己和一大群夥伴去了皇宮。名義上去給皇后請安,這是正事。不過在她們串通好了高陽和蘭陵之後,就變成了一群小姑娘哭殿的戲碼。
長孫也頭疼,三四十個嬌滴滴的小娘子跪在自己的兩儀殿哭得肝腸寸斷,自己也不忍心,都是勛貴家的嫡房閨女,看看年紀,從十歲到十四歲都有,好不容易安撫了她們,就聽到了她們打算去玉山書院讀書的建議。
「不行!」長孫言辭拒絕,玉山書院現在對大唐來說已經是一個要害部門了,大唐的人才就指望着從那裏源源不斷的輸送出來,哪裏會同意幾個小丫頭去哪裏胡鬧,女孩子家家的,讀書識字就好,能管家,能算qingchu賬目就很好了,要不然在學些詩詞歌賦的本事陶冶情操也不錯,至於書院裏的那些經世學問,一個女子還是少知道的好,知道的越多越沒好處,她們都是嫡女,將來她們的夫君必然非富即貴,女子插手政務沒好處,不同意。
高陽居然把雲燁送給她的驢耳朵又戴上了,哭泣着說:「古人云知書才能達理,雲燁所述《三字經》裏也有,蠶吐絲,蜂釀蜜。人不學,不如物的句子,孩兒就是沒有學好才會被雲燁用驢耳朵羞辱,這樣的無知的日子兒臣再也過不下去了,您不知道,那個向來粗魯的房遺愛,在書院學了幾年之後,他知道的就比孩兒多了好多,這樣下去,孩兒作為皇家女兒,那裏還有一點顏面。」
不光她哭,那些小姑娘們都哭,十幾歲的年紀家裏早早就把親事給定了,她們的夫君八成都是書院出身,一想到自己將來會被像傻子一樣的哄,就哭得死去活來。
長孫的眉頭都要擰成疙瘩了,母雞司晨固然不是不是好事,但是女子過於柔弱也不是一個好的苗頭,青雀現在就和自己的妻妾沒有什麼話好說,妻妾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