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菜十分的可口,公輸木沒有半點客氣,一大口菜,再配上一杯酒,酒未入喉,讚嘆聲卻先發了出來:「人間極品。」
酒一入腹,而後有血色自胸腹間攀援直上,臉上的皺紋似乎都在閃現着紅色的光輝。他不在乎,又夾了一筷子菜,放進嘴裏仔細咀嚼,想要把裏面所有的滋味都咂出來。公輸甲有些拘謹,小口的陪自己父親吃飯,他不時地看一眼父親,似乎有些埋怨父親的失禮。
雲燁不在乎,他手裏拎着酒壺,看到老公輸的杯子空了就添滿,還不停的給他們介紹那樣才比較美味,那樣菜適合老公輸多吃,他沒有吃一口菜,倒酒之餘還有功夫給小公輸夾菜,後世的一些酒桌技巧被他演繹得淋漓精緻。
在吐出一塊雞骨頭後,老公輸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看着雲燁說:「這是老夫此生吃的最美味的一餐飯食,可惜以後再也吃不到了,讓人遺憾。」
「老先生何出此言,只要想吃,儘管來找小子就是,雲家雖然寒薄,區區酒菜還不算難事。」
「雲侯,老夫既然吃了酒菜,就不會讓你的苦心白費,公輸家能做什麼想必你心裏很清楚,要是只能做工匠頭子,還請侯爺免開尊口,公輸家隱忍千年,不是出來做工匠頭子的。」
老公輸搶先挑明話題,他也有這個底氣做這種要求,千年以來,公輸家名聲依然不墜。有許多故事已經變成了傳奇。
雲燁笑着對他說:「如果需要工匠頭子,晚輩何須大動干戈,晚輩有一個夢想,希望能得到您的幫助,把它變成現實。」
老公輸不明白雲燁話里的意思,不言語等待他的解釋。
雲燁吩咐護衛撤下了殘席,泡了一大壺茶水。給父子二人倒上茶水,才從裏間拿出一幅圖來,在兩人面前攤開。
公輸木的眼睛霎那間睜得溜圓。震驚的呆住了,公輸甲也不例外,兩人是土木建造的大行家。豈有不懂之理,只見圖畫上面一座山峰突兀的現在圖畫中央,上書玉山書院,山峰的周圍全是密密的房舍,有幾座非常宏偉的建築矗立在山前,東羊河成了內河,瀑布也成了書院內的景致,四周有高大的城牆圍繞,在山間起伏如同一條巨蟒。
「這是一座城,還是書院?那個皇帝會允許你建造這樣的書院?雲侯你瘋啦?」
為什麼每一個見到這張圖紙的人都是這種反應?要是知道後世要在喜馬拉雅山上鑽洞。要把南邊的水引到北方來,這些人還不得一頭碰死?要是得知那些要給黃河加蓋子,要給長城貼瓷磚的網絡夢想,還不得七竅流血,氣絕身亡?
「公輸家族據說是這世界上最有想像力的家族。為何見到這座小小的書院就如此失態?」雲燁的話說得輕描淡寫之至。
老公輸艱難的把視線從圖畫上挪開澀聲說:「老夫最大膽的夢裏也沒有這樣的一座城池出現,他不但需要無比龐大的一筆錢財,還需要最好的工匠,需要多的無法計數的各種材料,更加需要大量的勞力,依我看來。大唐沒有這樣的能力來建造這座書院之城,夢想是宏偉的,雲侯,你無法在你的有生之年做到。」
雲燁又拿出一幅圖紙,攤在桌面上讓這對父子觀看。
」這幅圖上的建築需要徵發兩萬勞工,耗費錢財不下十萬貫,用時兩年,還有望建造完成。」老公輸以為雲燁放棄了第一幅圖的狂熱想法,改變主意要建造一座比較靠譜的書院,
「公輸先生,這幅圖紙已經開始建造了,它的花費沒有您想像中的十萬貫,只有不到兩萬貫,其中包括東洋河邊的幾十棟新式住宅,不包括前期鑿石頭的時間,它全部的工期只有三個月,勞力只有五千,這個時候,長安的天氣應該還很暖和,所以工程仍在繼續,在長安落雪之前,他一定會完工。」
「這不可能,光木材的加工成型就不止三個月,老夫說得兩年,這還是我公輸家的速度,老夫不信這世間還有如此的能工巧匠,這不是人能達到的速度,除非你有鬼神相助。」
公輸木抓狂了,他認為雲燁在胡說八道,在欺騙他,從老祖宗起就開始建造房子,每一個流程他都清楚,所需的時間他也清楚,他根本就不信這世上還有這麼離譜的事情,尤其是在他最擅長的領域,他有一種強烈的侮辱感。
「呵呵,公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