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歡這些天非常的忙碌,不斷地去刑部,大理寺喊冤,要求嚴懲燒毀雲家船舶和貨物的兇手,遼東的官員如果不能給一個確切的答覆,雲家就會自己派人去調查,一旦被雲家調查處結果,就會動用勛貴間的手段去報復。
一時間刑部,大理寺的官員大為頭疼,一個不講理的紈絝居然在喊着要動用私人武裝,不得不認真對待。
刑部和大理寺早就認為,勛貴間報復這種野蠻的手段早就是在踐踏《唐律》。每年他們都會提出取締這一野蠻的明顯帶着草原習氣的陋習,確總是被所有勛貴們集體拒絕,廢止的提案甚至到不了門下省,在東西兩閣台就會被駁回。
這一方法根本就是勛貴們打擊異己,壓制新興勢力抬頭的不二法門,也是大唐勛貴最明顯的一個豪門標誌,所以,不管是長孫無忌,還是既得利益者雲燁都不打算將這一條規矩從《典誥》中去除。
皇帝更加的不願意,現在已經有一些不要臉的文人正在借用這一條規矩來粉飾李二的玄武門事變,竭力的要把兄弟手足相殘弄成勛貴間的決鬥,李義府就是其中最活躍的一個人,張冠李戴,移花接木,原本就是李義府的拿手好戲。
這傢伙不止一次的在朝堂上伏地大哭,聲稱全大唐的人都在曲解皇帝陛下,把一個如果不反擊就只有死路一條的善良的皇帝陛下,硬是給妖魔化了,說成弒兄殺弟,明明是勛貴間的報復啊,怎就被說成篡權奪位?
天理何在啊!如果大唐還有什麼沉冤未雪,陛下的冤屈就是最大的一樁!
整聾發聵的演說,義正言辭的詰問,聽得皇帝龍顏大悅,聽得顏師古鬚髮虬張的怒不可遏。
自從皇帝在玉山書院演講過後,大唐人說起這件事情已經沒有任何的避諱了,現在哪怕在朝堂上這樣大聲的講出來,也絕對不會有人提出彈劾,說這是對皇帝的大不敬,事情說開了,反而沒了神秘感,即使爆出更多的醜聞,大家也會覺得沒有什麼新鮮感。
站班的時候,雲燁的位置在長孫無忌的下面,明顯的看到長孫無忌的臉有些抽搐,聽到李義府大聲的駁斥顏師古的話語後,抽搐的更加的厲害。
「古往今來,飛鳥盡良弓藏,狐兔盡,走狗烹,這是一個帝王的必由之路,看看前漢劉邦是如何殘殺功臣的,再看看陛下是如何對待大唐勛貴的,就能得出一個結論,陛下確實是古往今來第一善良的帝王。
我大唐因何沒有聽說過有殘殺功臣的事情?諸公,這樣宅心仁厚的帝王能做出弒兄殺弟的事情來嗎?只能說,這是先帝爺在用養蠱之法來培育新的帝王,高瞻遠矚啊,否則,何來我大唐如今的煌煌盛世?」
這話說得實在是太不要臉了,長孫無忌轉過頭看着雲燁說:「你玉山書院每年耗費國帑無數,就培養出來一個這?」
雲燁面無表情的回答:「橘生江南為橘,橘生江北為枳,本來好好地一個高才,到了你門下省才幾年,就變成了這樣,讓人痛心啊!」
長孫無忌哼了一聲又小聲的說:「你兒子上躥下跳的要幹什麼?真的打算啟動報復?報復誰?就為了一船爛草?你雲家把手伸到遼東,本來就是越界了,人沒事,已經是大傢伙給足你雲家面子了,在遼東你雲家還算不上強龍。」
雲燁扯扯長孫無忌的袖子說:「那個敗家子準備走你家的老路,打算開鐵廠,就在遼東,你給底下發句話,不要再阻撓了。」
長孫無忌疑惑的看着雲燁說:「你家真的要開鐵廠?多大?書院的專利你打算付錢來購買?該不是你又有什麼新法子了吧?」
「書院現在管錢的是許敬宗,他一個銅子都要搓一搓看看是不是粘到一起的兩枚,元章先生這個人又是出了名的古板,書院的就是書院的,雲家的,就是雲家的,您當年從書院購買那些專利花了多少錢,雲家絕對花的比您家裏的少。
家裏老祖宗最喜歡的就是雲歡,拿出自己的體己錢給雲歡開鐵廠,他母親也給他資助了好大一筆,至於老程家,程公已經放出話來,能開多大就開多大,還告訴我,程家有的是錢。」
「軍器甲冑你能佔一手還是火器上使用的鋼鐵你能佔一手?」長孫無忌越發的疑惑了,當初鋼鐵業本來就是他家裏的支柱產業,直到後來被皇家鐵廠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