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坐在李泰的車上,雲燁覺得全身都要散架了,李泰全身的肥肉也被蒸汽車奔跑的時候震得如同水波紋不斷地向四周擴散,胖子就不要穿絲綢的衣服,底下的路稍微一顛簸,他就能把人噁心個半死,尤其是腮幫子上的肥肉上下抖動,跟沙皮狗一樣。
旺財跟在後面跑,它其實對這個冒煙的怪物充滿了恐懼,但是雲燁坐在上面,所以它總是想靠近雲燁,張嘴打算咬雲燁,把自己的兄弟從這個冒着煙,還能發出巨響的怪物嘴裏救出來。
從長安城的城門,到雲家莊子,這算是大唐最好的公路,筆直而且寬闊,這條路經過多次取直,拓寬,現在只有三十里路了,李泰的破車整整跑了快一柱香的時間,算起來一個小時跑三十里路,算是不錯了,雖說沒有馬跑得快,但是考慮到時代關係,雲燁還是真誠的祝賀了李泰。
挺胸腆肚的李泰面對人山人海的圍觀人群,驕傲的就像是一隻大公雞,他當年被封為魏王的時候,好像都沒有這樣驕傲。
李承乾站在雲家的牌坊底下,手裏拿着一個沙漏,幫着弟弟計時,其實他很想坐到車上,讓雲燁來計時的,但是他手下的那一群人,死活不讓他上去,有兩個老頭甚至在以死相逼。
能理解,馬上就要當從龍之臣了,這時候要是龍沒了,他們還依靠個屁,所以,他們把李承乾的性命看得比自己的性命都重要。
「下回不要再找我坐車了,早上那頓飯白吃了,都被你的破車給顛沒了。」雲燁從老錢手裏接過毛巾擦臉,一臉的黑灰,雪白的毛巾擦完之後也就用不成了。
「別不知足,你是第二個坐這種寶車的人,等我進一步完善之後,就不會這麼顛了,現在就是一個空架子,以後的事情無非就是改裝一下車軲轆。軟牛筋鑲嵌的車輪子正在做,車架子底下的軟彈簧也正在燒制,淬完火之後就能用,至於黑煙,在煙囪上加一個收粉塵的罩子就萬事大吉,冬天嫌冷,跟馬車一樣再做一個車廂架在上面,最多鑲點金銀上去……」
「這東西弄出來以後,記得先給我一輛!」雲燁打斷了李泰的幻想,他說的沒錯。只要加上他嘴裏說的那些東西。那就是一輛車。真正意義上的車,燒的還是油。
雖說現在的做法是拿油把水燒開,再把熱能轉化成動能,熱效率非常的低。但是誰讓大唐油多呢,堂堂的魏王燒的起。
「青雀,這東西什麼時候可以大批量的製造啊,大哥對這東西也非常的有興趣,造好了也給我一輛,沒事幹在東宮開着轉幾圈也是一種休憩。」
李承乾把手裏的沙漏扔給侍從,走過來之後就和雲燁一樣直指本心,沒說的,要一輛過來自己玩才是最重要的。
「大哥。我發現我們李家人是不是永遠比雲燁的動作慢一步啊?早在小弟着手開始研究這東西的時候,雲家就派他家的二兒子去遼東開鐵廠,等到小弟這種車有了雛形的時候,他家的鐵廠的第一爐鐵水出來了,現在小弟的蒸汽機車剛剛定形。他家已經着手鋪設長安到洛陽的鐵路,等到明後年鐵路鋪設完畢,小弟的機車應該已經完美無瑕了,到時候您就看着人家財源滾滾的日進斗金吧,雲燁都想好了,這東西就是給人家小兒子留的產業,您怎麼還在想着開着玩耍啊?」
對於李泰,雲燁這樣非常無禮的說話方式,李承乾早就習慣了,皺着眉頭看着雲燁說:「你不是要弄些馬匹在鐵路上拖着鐵車跑來跑去的,怎麼換蒸汽車了?」
「馬需要吃草,太麻煩,這東西只要有煤,就能白天黑夜的跑,拉的東西還多,好東西為什麼不用呢?放在那裏擺着看新鮮?」
「張諫之,陸敦信,你二人火速研判,從洛陽到晉陽修築一條鐵路需費用幾何,再研判從洛陽到涿州登州的鐵路需要費用幾何。如果在東宮的財力允許範圍之內,就立刻從玉山書院抽調人手開始勘探線路,最好兩年之內有個結果。」
等着兩個東宮屬官下去之後,李承乾才笑着對李泰說:「他只拿到洛陽到長安的幾百里鐵路算得了什麼,我將來要把鐵路修遍大唐,這才是本事,區區螢火安敢與皓月爭光。」
這傢伙說話越來越有李二的風範,這樣也好,一個帝王最重要的就是自信,只要有了自信,心胸就會宏大無比,才能容納的下這片廣袤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