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孤獨,細雨濛濛心底默念着這四個字,仿佛聽到了十年前那個清脆的聲音。
十年前的一個秋天,和細雨心愛的小兔旺仔被傷了左腿,不到十二歲的細雨瞞着師父獨自一人去雪山採藥。
雪山跟蓮花山不遠,盛產多種藥物,因山頂終年積雪而得此名,山腰經常大霧縈繞,奇幻無比。而在山的後面有一座天然的溫泉,叫做雪域池,又名杏花池,這池水常年溫熱,周圍長滿了杏樹,這杏樹每年秋季開花,整個冬天盡不凋零,可謂雪山一大奇景。
細雨濛濛轉了大半山籃子中已有不少千日紅、半枝蓮等療傷草藥,心情自然也好了起來,蹦躂着小腿向杏花池歡快而去。此時天已至中午,山腰的霧也淡了下來,杏花的香味成波浪形一陣陣撲鼻而來,突然,一團白色沖入眼帘,只見遠處的杏樹邊躺着一個人。
細雨濛濛輕拈着步子慢慢像杏樹靠去,只見樹下躺着一個十幾歲的清秀少年,眼睛深深的望着天空,眼角滿是淚痕,淺藍色的帽子脫離了頭髮散落在一旁,身上的十幾道血痕很是觸目驚心,細雨濛濛趕快走上前去扶起這位少年,眼中滿是關懷和憐憫之情,自己平時深受師父寵愛,整個世界都是純的,那見過此等場景,雖有救人之心卻不知如何是好,急得汗水順着臉頰滴落到這少年的手上。好一會兒這少年才轉過頭來,被這突來的女子驚住了,細雨濛濛帶着紫色的髮簪,細黑的長髮沾了汗水,粉紅帶羞的雙臉,一雙眸子清澈見底,「嗯喝」,這少年咳嗽了一聲打破這對視的尷尬。
細雨濛濛放下背上的籃子,突然想到自己剛剛採集的草藥,心中便有了主意。就近尋了兩塊平整的石頭開始磨藥,將千日紅和半蓮枝混合着搗碎,還學着模樣往搗碎的藥中吐了點吐沫繼續研磨,約一盞茶的功夫,籃子中的藥便研磨盡了,細雨濛濛羞怯的拉開這少年的衣服,開始上藥,這傷痕不深倒是很長,像用鞭子之類給抽出來的,上完肚子上的傷痕,這少年自行轉過了身去,背部有一更大的血條,好像還在流着血,細雨濛濛這下又慌張了,回憶起師父當年為羊師兄治療刀傷的情景,隨即用刀子劃開了自己的右手邊袖子,然後做成一大塊布條,和研磨好的藥一起敷在背部的傷口,還用割開的袖子邊緣的細絲綁住。
「謝謝你,你叫什麼名字」,終於這白衣少年開口了,
「細雨濛濛」,細雨爽朗的回答道,「你怎麼受了這麼重的傷,有人欺負你麼」
「沒有,是我爹打的,我不服氣強忍着傷痛跑出來的」,
「你爹,天下哪有這樣絕情的父親啊,你爹肯定是大壞蛋」,細雨撅起小腦袋說道,
「不,不准你罵我爹,不然你走開」,這白衣少年生氣道。
後來這白衣少年告訴細雨濛濛,原來是因為自己今天偷懶,沒有將有鳳來儀的第七式倒挑梅花學好,便招到父親的一頓毒打,並還說,你等懶惰小子,以後怎能成大氣,怎能在武林上稱雄做霸。細雨濛濛回想起師父天下無愛教自己練武之時,每招每式都不厭其煩的詳加指導,假若多次後還練不到位也會招來惡罵,不過自己倒是挨罵較少,兩位師哥經常被師父弄得愁眉苦臉哀聲怨氣的。雖然細雨濛濛是女子,倒是師父最喜歡和疼愛也是武學天分最高的一個。
細雨慢慢的回過神來,見這少年又留下了淚,趕忙用半截袖子給其輕輕的擦拭,說道:「好哥哥,你不要哭了,我不罵你爹就是,你以後就聽話好好的練武,你爹肯定不罵你的,就像我師傅很少罵我,卻經常打我二師哥.....」
這時,突然從旁邊的草叢鑽出了一個男孩,氣憤憤的對着細雨濛濛嚷道,「好啊,你個小師妹,偷偷跑來約會其他男子也就得了,還,還,還在背後罵我和大師兄,哼,我回去告訴師傅去,有你好受的」,說完,便踏着輕步瞬間消失在蓮花山方向。
原來這男孩正是細雨的二師兄斷夢,他見細雨一人獨自前往深山採藥,擔心其安全,才偷偷的跟了來,此刻見到師妹跟一少年打得火熱,而自己喜歡着這可愛的小師妹,故此氣憤不已。
這下細雨濛濛急了,白衣少年便問道:「剛才這惡人是誰,怎麼偷聽到我們說話了?」
「他就是我的二師哥斷夢,每天光喜歡偷偷的跟着我,有幾次被我發現了還不承認,這回完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