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那個瞎子身上,感受到一股奇怪的力量。這力量忽明忽暗,猶如清風一般不可捉摸。但同時又給人極度危險的感受。
而他雖然雙目被砍出深深的傷痕,無法視物,但在我看過去時,他像感受到了我的目光,微微抬頭望過來。我明知他看不見人,可是卻感覺渾身微麻,像有針刺在身上一樣。
我感覺渾身難受,不得不轉過頭去躲避他的目光,而在轉頭時,我看到荀鼎天在笑。他仍然穿着一身筆挺西服,打着紅白交錯的領帶。看起來很是精神。我從他臉上看不出什麼尷尬,好似剛才書教授在大屏幕上說的話,他一句也沒有聽到。
而除了這三位並排站立外,他們身後兩側,還各自站着幾人。
狂佛荀鼎天后面。是兩男一女。男的身形高大。光着腦袋,面色兇惡,一看就是十足的惡人。而女的卻十分漂亮,甚至可以稱得上妖艷。
前凸後翹,完美的s曲線,身上的衣服少之又少,能露的不能露的,都坦然面對眾人的目光。我只看了幾眼,便感覺臉上發燙,太性感了,看一看就有些招架不住。
那女人見我面色窘迫,像是明白了什麼,抿着薄薄的嘴唇輕笑一聲,而她本就飽滿的胸脯,此刻因為笑意。更是幾乎要撐開那顆快要裂開的鈕扣。
我渾身發熱,暗罵一聲妖精,趕緊把頭轉到旁邊,生怕再看下去會流鼻血。
書教授的身後是三個手持儀器的男人,一個個穿着白色外套,面色冷漠,看起來有些像醫生。但他們身上冷冰冰的氣息。配上一副活死人的表情,完全讓人感受不到白衣天使的溫暖。
至於那個讓我十分警惕的瞎子,身邊則是一個穿着同樣充滿古風,雙手攏在寬大的袖中,低眉順眼如侍女一般的年輕女人。
與之前的妖艷女子不同,這一位顯得很是清純,在她身上,你感受不到任何**,仿佛多看一眼都會褻瀆她的純淨。我感覺不到她的強大,但是一個普通的女子,就算樣貌再好看,又有什麼資格站在這裏?
在所有人身後,是一個巨大的透明房間。房間四周用玻璃隔開,大量可以激發切割射線的機械被架設在玻璃上,一道道半透明的射線,在房間裏來回掃動。
房間正中央,自然是渾身被佛力保護起來的覺明和尚。大和尚此刻的情況,比之前從屏幕中看到的更糟。不僅僧衣破碎大半,就連身上,也不知何時多出幾道傷痕。
那些射線的數量不但多,而且從沒停止過攻擊,覺明和尚的佛力再強大,也終究有一個極限。如今,這極限已經快到了。幾道射線輕易切下了他胳膊上的佛光,覺明和尚身子一抖,似乎想要補充,但速度慢了一點,立刻被兩道射線從手臂上掃過。一小片血肉被瞬間切下,地面上立刻升起一個小盒子,將和尚的血液皮肉收走。
我的心立刻提了起來,張口就喊了聲:「覺明!」
大和尚完全沒有聽到,仍然保持雙手合十的模樣,在房間裏輕聲念經。我雖然聽不到經聲,但卻能感受到他身上的寧和氣息。這傢伙明顯已經準備好去西方極樂世界了,對於死亡,並沒有太多的畏懼。
可是,我來到的目的,就是為了不讓他死。如果他死了,我一路乞討,費勁辛苦跑去找連道真又有什麼意義。
書教授見我把注意力放在了他的身後,便回頭看了一眼,然後轉回頭,對我發出古怪難聽的聲音:「不用害怕,他還能堅持一會,只是,你們恐怕來不及看到他被切開的畫面了。想一想,一尊接近羅漢的和尚被切開,然後將我的寶貝放進去,吞掉他的一切,成長為真正的羅漢,這是多麼美妙的事情……」
書教授的話實在讓人噁心,我心裏又驚又怕又氣。驚的是,他竟然打算利用覺明和尚的肉身,來製造一位真正的羅漢。怕的是,這件事真有可能發生。氣的是,覺明和尚太傻了,這種時候還不知道反抗!真是迂腐!
雖然那些人威脅要褻瀆地藏王菩薩的肉身,但是,菩薩肉身真的那麼好擺弄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更何況,菩薩比駱駝還得大幾百幾千倍。
我瞪着書教授,說:「有能耐你去找真正的羅漢來做試驗,用信仰去威脅一個和尚,虧你年紀那麼大,怎麼這麼不要臉!」
書教授的笑聲就像木頭塊碰在一起,乾巴巴的沒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