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好吧,現在該怎麼辦?」我緊張的搓着手,有些興奮的難以自拔。知道阿三並非真正的男生後,這心裏瞬間就翻起了滔天駭浪。我想起每次看她拿符紙都會被罵,一開始只認為她很小氣,現在才知道,那是因為性別。
還有她身上的繃帶,難道說……那並不是傷,而是裹胸?
這真是……我說那時候想給她治療或者拆開看看,連道真說我會打死。他說的沒錯,如果當時我真拆開了那繃帶,肯定會死的很難看。
「沒什麼好辦的,你還是你,她還是她,維持原樣就行了。」連道真說。
「萬一她完事後真跑了呢,我上哪找去……」我擔憂的說。
「智者無憂,蠢笨多煩惱。」連道真說。
我很是冒汗,有這麼損人的麼。不過有句老話說的好,船到橋頭自然直,走一步看一步吧。
「那咱們現在下山?」我問。
「不,還有一件事我沒說。」連道真搖搖頭。
「什麼事?」
連道真掃了一眼四周,說:「你不覺得有件事很奇怪嗎?」
「啊?什麼?」
「追着阿三來的那姑娘呢?」連道真問。
「對啊!」我立刻反應過來。徐真箐一路追着阿三跑來這,我們進巫山的時候,還聽到她在喊相公。可是,這齣來後,怎麼會不見人影?
「會不會,她也進巫山了?不對,我們離開的時候也沒見人啊。難道……她被那幾隻黑人殺掉了?」我大驚失色。徐真陽把妹子託付給我們,如果人真死在巫山,到時候摩天嶺來要人,我們怎麼交代?
雖然徐真箐最初追着阿三一口一個相公,讓我很不爽快,可現在明白了阿三的身份,我就不覺得有什麼了,反而感覺很好笑。難怪阿三總是苦着臉,說自己娶不了她。原來不是不想娶,而是真的娶不了啊……
「她應該沒有進巫山。」連道真掃了一眼四周,說:「我出來的時候,便感受到這裏有打鬥的氣息,她應該是在這裏與人發生了爭鬥。氣息一路延伸到山壁邊緣,想來已經打下去了。」
「不甚清楚,但出去後就知道了。」連道真說。
「為什麼要出去才能知道?」我追問。
連道真看我一眼,沒有解釋,只說:「走吧,我們也下去。」
我嗯了一聲,想想馬上又要見到阿三,又想起自己剛才對她的態度,真是忍不住要扇自己兩巴掌。
巫山雖然奇異,但終究是山。這樣稜角分明的地方,對連道真來說,比平地還要舒坦。可對我這種說普通不普通,說厲害不厲害的人來說,就是一種罪。不得不小心翼翼,瞅着各處的石頭縫,免得腳被卡住,一不留神摔下去。
以巫山的山體狀況來看,一個人從山上滾到山下,灑點辣椒麵就是老少皆宜的辣條了……
阿三雖然被我訓斥一通,獨自下山,但她沒走,站在山體邊緣,看着遠處的赤水不說話。我們下山的動靜雖然不大,但也能讓人聽見。我看到她迅速伸出手在臉上擦了幾下,也不回頭。
她站在銅甲屍阿大旁邊,顯得無比嬌小。當初我之所以認為她是個未成年的小男孩,正因為如此。現在才知道,她其實是一位青春少女。
我走過去,也不知道該說些啥,只好咳嗽兩聲。阿三這才轉過頭來,我驚訝的看到,她眼眶發紅,長長彎彎的睫毛上,還沾着幾點水。雖然仍裝作滿臉冷淡,可誰都能看出來,她很難過。
我心裏一跳,結結巴巴的說:「你,你哭了?」
「關你什麼事!」阿三沖我瞪眼,可她那發紅的眼眶,撅起的嘴唇,只會讓人輕易對她產生憐愛之心。我已知道她的身份,哪還會多想別的,只在心裏埋怨自己,怎麼就能因為別人對她發那麼大的火?
連道真沒有說錯,阿三這個要強的人,警惕心太強。她很難接受別人,一旦接受,就會徹底信任。我對她的情意,連道真都看的出來,她自然不會不知道。再加上在巫山中,數次奮不顧身救她,阿三雖然對所有人都不相信,可必定會有所觸動。
我記得,她那時在巫山幾乎已經要對我說出什麼秘密,想來,就是有關於身份的事情。因為那時候,我仍以為她是男的,內心掙扎痛苦,恰巧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