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廷暉看李鳳梧滿面大汗,笑道:「現在怕了?」
李鳳梧點頭,「不知不覺鬼門關走了一趟,能不怕嗎?」
雖然沒死,不過也是被流放的下場,貌似好不到哪裏去。
魏廷暉笑道:「瞧你嚇的,我爹還說了,讓你鎮定些,官家是聖明之主,不會真的流放你,讓你等待大內的消息。」
李鳳梧不解,「什麼意思?」
魏廷暉這才有空喝了口水,「我怎麼知道。」
史彌大插嘴道:「魏太尉此說,顯然大內情況有變,也許是官家後悔流放你了,這種可能也是存在的,畢竟你是官家一手提撥起來的新晉寵臣。」
李鳳梧沉默不語。
只不知此事,趙愷在作甚。
如果到了這種關鍵時刻,他還忌憚官家的眼光,還忌憚自己和他的關係暴露而袖手旁觀,那這龍是真的扶不得了。
杜仲卿適時進來,「小官人,張觀、吳瑞雲來訪。」
……
……
李鳳梧被摘官流放的消息瞞不過有心人。
尤其他是新晉寵臣,關注他的人多了去了,是以大內旨意傳出來後,整個臨安的官場圈子都已知曉此事。
恭王府中,趙惇和李鳳娘並排而坐。
皇甫坦、柳相正兩人左右相對。
趙惇笑意盈盈,「這一次大家都被老大坑了啊,誰曾想到,他納的小妾是竇巧,而不是竇靜,誰又能料到,竇靜和竇巧是雙胞胎。」
確實,趙愭這一手,自己御史台、諫議院、六部里的勢力暴露了一大部分。
但趙惇卻沒絲毫被坑的鬱悶。
高興着吶。
至少讓自己灰頭土臉過的李鳳梧也沒討着好,被摘官不說,還要被流放到廣南西路的雷州去,幾乎是死路一條。
柳相正慢悠悠的道:「鄧王這一手着實漂亮,一石二鳥,想必當初那些他要納妾竇靜的消息,都是錢家人放出來的罷。」
皇甫坦愜意斜坐,「我看過竇靜其人,面向克夫,竇巧想必亦是如此。」
趙惇大喜,「當真?」
皇甫坦不言語,只是喝酒。
李鳳娘咳嗽一聲,皇甫坦立即醒悟,恭謹道:「殿下但請放下,貧道這點相人的本事還是有的,鄧王殿下納竇巧為妾,此時看似大贏,實則大虧。」
趙惇哈哈大笑,握着李鳳娘的手,「天助我也!」
李鳳娘挑了挑眉,也不知在想什麼。
恰好此刻姜慶進來,稟告道:「殿下,適才有人來報,說西府相公陳俊卿,連同副相蔣芾、王剛中和太尉、禮部尚書魏杞聯袂前往垂拱殿見駕,還有……」
趙惇笑了笑,「我就知道,李鳳梧這小子有人護着吶,看來流放應該不至於了。」
李鳳娘又挑了挑眉,嘴角有意無意的扯了扯。
也沒人發現。
柳相正蹙眉問道,「還有什麼?」
姜慶沉聲道:「慶王殿下也去了垂拱殿見駕。」
慶王!
趙惇倏然站起,「他怎的去了?」
旋即頹然坐下,喃喃自語,「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李鳳梧這王八蛋怎麼可能獨身自好,原來和老二走到一起了……我就說老二這一兩年性格怎麼變了,原來如此。」
慶王和李鳳梧。
這還真是出人意料的緊。
趙惇一眾人吃驚,鄧王府內,趙愭和秘密前來王府的刑部侍郎張杓也意外的很。
趙愭、錢象祖、張杓分位而坐。
在三人的臉上看不見成功的喜悅,反而越發凝重。
尤其是張杓,幾乎是面無表情。
雖着扶龍趙愭,張杓如今的養氣功夫越發見漲,儼然已有乃父之風。
趙愭輕聲道:「真是沒想到啊。」
錢象祖附和,「確實沒想到,原本以為李鳳梧是一心要做官家的權臣,卻沒料到他早就和慶王殿下勾結在一起了。」
張杓雲淡風輕,「這並非無跡可循。」
「怎麼說?」
張杓手指叩腿,「當初在建康,他同時開罪了殿下和恭王,是什麼讓他如此有膽氣?僅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