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崇聖寺,才會除了自己之外,還有五位先帝禪位為僧啊。
日夜驚恐,於是逃避。
禪位給後代,在崇聖寺尋得片刻安寧。
自己擔驚受怕了三十九年,罪已受夠,就藉此機會,讓興兒永遠高枕無憂。
高家,一切都始於高家。
在段正嚴狂熱的眼神下,諜子嚇得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老態蒼蒼的上皇,臉上忽然綻放出女子思春一般的紅色潮紅,任是誰都要驚恐,何況一個地位低下的諜子。
倒是那怒目金剛,真如金剛入定。
也不知過了多久,段正嚴才回過神來,問道:「大宋使團可有異動?」
諜子道:「副使柳子承、錢象祖皆去了一趟高觀音隆府邸,此刻應該在返回國賓館路上,護將李睿率領五百神衛軍,潛伏在大理城內,但大使節王之望和正使李鳳梧,兩人一大早便去高府求見高壽昌。」
有了先前的教訓,諜子不敢再中國公稱呼高壽昌。
段正嚴閉眼,又睜眼,「依然被高壽昌閉門謝客了?」
「是的。」
段正嚴冷笑一聲,也有些不安心,高壽昌葫蘆里究竟賣的什麼藥?
如果之前他不清楚如今大理局勢還情有可原,可自從柳子承和錢象祖聯袂見了高觀音隆後,他不可能不知道。
今晚的局勢也是一觸即發,他怎麼不反擊?
他若是不反擊,被高觀音隆一擊即潰,那興兒的後手天闕軍要拿下高觀音隆,可要平添許多麻煩。
不過段正嚴知曉,高壽昌絕對不會是軟柿子。
他沒有動靜才是最可怕的動靜。
也許自己要提防一下。
想到此處,回頭問道:「段昭平那邊可有消息傳來?」
段昭平就是大理對大宋使團的迎送使,這幾日倒是不見蹤影,原來已被秘密派出去了。
怒目金剛想都不想,「按照行程,他去麗江率領的大軍應該在入夜前能趕到洱海之畔,到時候您可以輕率大軍馳援陛下。」
段正嚴頭,如此便放心了。
不管高壽昌有如何後手埋伏,只要段昭平持興兒玉符將大軍帶來,一切都將塵埃落定,別區區高壽昌,就連高觀音隆也要一併拿下。
想到這段正嚴鬆了口氣。
萬幸這幾日使團在大理不斷折騰高壽昌,也萬幸錢象祖、柳子承和高觀音隆策謀今夜之事,才讓高家這兩人沒有盯住段昭平的動向。
若是被高家提前察覺段昭平的動向,麗江的軍隊便很難成功調入大理。
一旦剿滅高家兩人。
就算高家在其他軍鎮還有勢力,沒了龍頭,再加上自己和興兒全力發作,高家的徹底覆滅,也就三五日的時間。
起兵造反?
高家的人根本不可能有這個機會。
今夜一旦剿滅高壽昌和高觀音隆,將有心腹帶着旨意馬不停蹄前往各大軍鎮,其後大軍出發,將造反的火焰消滅的萌芽之中。
想到這段正嚴難得的笑了笑,問諜子,「王之望和李鳳梧後來去了何處?」
諜子猶豫了下,道:「去了酒樓。」
「然後呢?」
「因有高壽昌和高觀音隆的諜子,我等不敢過於靠近,且李鳳梧那隨從神武非凡,也不敢過於靠近打草驚蛇。」
段正嚴頭,這樣做是正確的。
那個黑塔一般的漢子,就是自己這大理第一高手的家將,也不見得能輕鬆勝之。
然而段正嚴正在思忖間,門外忽然想起急促的腳步聲。
身後的怒目金剛正欲怒喝,卻見門外一人闖進來,和先來的諜子打扮一般無二,進門之後行禮,道:「稟上皇,陛下有信。」
段正嚴愣了下,這個時節興兒寫信來作甚?
頭示意。
怒目金剛上前,從諜子手上接過密信,拆開後仔細檢查了一番,這才遞給段正嚴。
段正嚴看信,臉色頓時變得極為精彩。
輕輕將密信放在,揉成了一團,蒼老的身軀竟在輕微顫抖。
若是年輕時候,這封密信早被撕了個稀爛。
但如今的
第一百八十七章滇馬之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