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大仙保佑。」
「媽祖娘娘保佑。」
「觀世音菩薩保?1?。」
「九天十地各路菩薩保佑。」
「保佑我李扁逢凶化吉,保佑我李扁上了戰場,子彈躲着飛,炮彈繞着落,等我回了台灣一定給你們塑金謝。」
李扁跪倒在地,對着一個他剛剛用泥巴捏成的不知道什麼路數的菩薩不停叩頭,嘴裏還不停的念念有詞,狀極虔誠。
忘了說了,這個李扁也是大梅山軍分區的老朋友了。
哦,不對,在當時還根本沒有大梅山軍分區,甚至連大梅山獨立團都沒有,而只有七十九大隊,南通一戰,重藤支隊幾乎遭到七十九大隊全殲,只有不到一千人逃生,李扁就是其中一個幸運兒,而且這廝還參與了搶灘登陸,不能不說這是一個奇蹟。
之後日軍大本營又從台灣徵召了近萬名後備兵,重建了重藤支隊,不過那時候已經不再叫做重藤支隊,而是改名叫波田支隊了,因為支隊長變成了波田重一,李扁也被編入重建的波田支隊,參加了武漢會戰。
不過到了武漢會戰之時,李扁已經由二等兵變成了上等兵。
陳水見了,便好奇的問李扁道:「扁哥,你這是在做什麼呢?」
「滾你的。」李扁瞪了陳水一眼,罵道,「你個新兵蛋子,瞎問什麼?」
陳水是武漢會戰之後才剛剛補充進飯田支隊的後備兵,軍銜只是最低級的二等兵,軍中資歷根本沒辦法跟李扁這樣的老兵痞相比,挨了李扁的罵,也是不敢頂嘴,只能委屈的縮回帳篷準備睡覺。
好半天后,李扁的祈禱儀式才終於結束,鑽進帳篷準備睡覺。
陳水忍了半天最後也沒忍住,小聲問道:「扁哥,我剛才聽到你在向媽祖娘娘祈禱,你是擔心這次的掃蕩會遇到危險?」
「廢話。」李扁冷冷的說道,「也不看看這次掃蕩的對手是誰,那可是大梅山獨立團,能不危險嗎?」
陳水問道:「比國民政府的中央軍還能打?」
「中央軍?」李扁嘁了一聲,很不屑的說,「中央軍給他們提鞋都不配,我這麼跟你說吧,這次掃蕩的對象要是中央軍,那根本沒什麼好擔心的,但是很不幸的是,這次掃蕩的對象卻是大梅山獨立團,所以小子,你還是自求多福吧。」
陳水將信將疑的問道:「扁哥,這個大梅山獨立團真有你說的這麼可怕?」
「可怕的不是大梅山獨立團。」李扁搖搖頭,又說道,「可怕是的大梅山獨立團團長徐銳,這傢伙不是人,真是個魔鬼!半年多前在南通,這傢伙愣是在短短几天時間之內,將暫編七十九師的幾百號殘兵打造成了虎狼之師,幾乎全殲了我們台灣旅!」
陳水轉了個身,神情緊張的說道:「扁哥,跟我講講南通之戰唄?」
「沒有什麼好講的,趕緊睡覺。」李扁卻立刻又翻了臉,轉過身去睡覺。
不過李扁的腦海里卻不由自主的回憶起了當初在南通灘頭上,那可怕的一幕,當初他們整個步兵聯隊三千多人,都陷在及腰深的灘涂上,然後,鋪天蓋地的彈雨從天上傾泄而下,那子彈,真跟下雨似的,躲都不知道躲到哪裏去。
他李扁要不是命大,正好面前有一塊大石頭做掩護,只怕也跟他的戰友一起,化為南通灘涂上一具冰冷的屍體。
李扁今天修了整整一天的工事,早已經很困了,但是讓陳水這麼一攪和,又回憶起了南通之戰的那一幕幕,頓時睡意全無。
當下李扁翻身坐起,又點了一顆煙,開始抽煙。
看到李扁坐起抽煙,陳水又翻個身,雙手支着下巴問李扁:「扁哥,就算那個徐銳很厲害,可這次參與掃蕩的部隊足足有兩個師團又一個支隊,還有一個戰車聯隊呢,皇軍肯定能夠打贏。」
「肯定能打贏?」李扁撇撇嘴說道,「你想的也太天真了。」
「扁哥,難道皇軍還會吃敗仗不成?」陳水說,「不能吧?這次參與掃蕩的皇軍可是足有兩個師團又一個支隊,這麼多人圍着大梅山,大梅山獨立團才多少人?我就不信他們還能夠翻了天去?」
「說你天真,你還不承認。」李扁撇撇嘴說道,「徐銳多狡猾,你覺得他會傻傻的等着皇軍上門掃蕩?說不定,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