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長慶一聲令下,早就已經等得饑渴難耐的五十名機槍手便用力摁下了按鈕。
霎那間,重機槍陣地上便響起連續不斷的機槍咆哮,下一霎那,一道道的彈道軌跡便穿透了小竹林,以四十五度斜角呼嘯着衝上了天際,然後,在空中劃出一道道的肉眼看不到的模糊的軌跡,最後向着鬼子挖掘的之字形戰壕攢落下來。
幾乎是在石長慶的重機槍陣地開火的一瞬間,前沿的碉堡群也同一時間開火,將密集的彈雨灑向鬼子的戰壕,雖然明知道這樣的掃射沒有卵用,但是徐銳卻還是堅持讓碉堡群的所有機槍同時猛烈開火。
這麼做,不為了別的,就只為了迷惑小鬼子。
哪怕只能夠迷惑短短一分鐘,那也是值得的!
一分鐘時間說長不長,說短卻也不短了,在重機槍陣地的彈幕覆蓋之下,小鬼子每分鐘的傷亡數字都將是個可觀的數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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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鬼子的前沿觀察哨。
近衛信玄和三條恭輔,兩人都通過望遠鏡將守軍碉堡群的反應看在眼裏,看到所有的碉堡都在同一時間猛烈開火,兩人不由得笑了。
近衛信玄邊笑邊說道:「三條君,看來對面的支那指揮官並不傻,他已經判斷出皇軍就要動總攻了,所以命令所有碉堡火力全開。」
「只可惜,沒什麼用。」三條恭輔淡然說,「支那碉堡的機槍火力,並不會拐彎,根本就打不進戰壕內,所以也就阻止不了皇軍的前進。」停頓了一下,又接着說道,「所以,支那人還是乖乖等着被我們近衛步兵第一聯隊突破吧。」
近衛信玄微微的一笑,再次舉起瞭望遠鏡。
三條恭輔也不再多說,跟着舉起瞭望遠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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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在之字形戰壕內。
近衛步兵第二大隊的大隊長鷹司信男高舉着軍刀,站在戰壕一軍,正不停的大吼:「突擊,全軍突擊,全軍突擊……」
是的沒錯,鷹司信男就是站在那裏,腰都沒有彎。
這個有兩方面的原因,一是因為工兵第七聯隊的戰壕挖得很到位,再一個就是小鬼子的身高普遍很矮,所以在戰壕里根本不需要彎腰,直着往前沖都沒問題,再加上戰壕的寬度也是足夠,從前方退下來的工兵和後面上來的步兵很容易就能交錯而過,根本不會擁擠,所以顯得秩序井然,絲毫不亂。
儘管戰壕上方有無數的子彈在嗖嗖的亂射,但戰壕內的鬼子卻毫無損。
鷹司信男原本還以為,他的整個步兵第二大隊、一千一百多官兵,可以輕輕鬆鬆的推進到距離守軍陣地五十米處,然後直接從五十米開外起衝鋒就可以了,甚至,等到他們衝鋒的時候,守軍的碉堡都極有可能被敢死隊給摧毀了。
也就是說,步兵第一大隊只需收拾殘部就行了。
然而,想像很美好,現實卻很殘酷,殘酷到出所有鬼子的想像!
就在鷹司信男憧憬着突入守軍陣地的美景之時,耳畔卻突然響起一聲聲短促的尖嘯,作為一個身經百戰的老兵,一聽到這尖嘯,鷹司信男就知道情形不對頭,這聲,貌似是子彈從耳畔掠過時出的尖嘯!
有子彈從耳畔掠過?這個怎麼可能?!
然而,鷹司信男的念頭還沒有轉完,耳畔便緊接着響起一陣陣的慘叫聲,急定睛看,卻看到原本在戰壕內從容往前行進的步兵、還有從容後退的工兵,居然一排排的倒了下來,從他們身上,更是詭異的綻放出了一朵朵的淒艷血花!
血花!這是被子彈給擊中了麼?怎麼會有子彈打進戰壕內?
「咻咻咻咻……」子彈掠空而過時出的尖嘯聲不絕於耳。
「啊啊啊啊……」鬼子中彈倒地時出的慘叫聲響成一片。
鷹司信男卻是徹底的懵逼了,他完全搞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從守軍碉堡里射出的機槍子彈難道還能夠拐彎?居然能夠打進戰壕之內?這是假象,還是說妖術?鷹司信男徹底懵逼了,以至於忘了做出應有的反應,像一個白痴,就那樣傻傻的站在那裏,嘴巴大張着,哈喇子都快流下來。
懵逼的絕不止鷹司信男一人,幾乎所有已經進入到「之」字形戰壕內的,鬼子工兵以及鬼子步兵,全都懵逼了!由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