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正事。」徐銳說道,「蔣委員長挖空心思搞了這麼一個競拍理事會,可不就是衝着包頭茶貿公司這塊肥肉來的麼?行啊,蔣委員長要吃肉我不反對,無論如何,他都是國民政府的最高領袖嘛,孔大公子儘管直說,怎麼個弄法?」
孔令侃終於還是忍不住了,說道:「徐團長,有兩點我恐怕得糾正一下。」
看到徐銳和獨立團一幫人沒反應,孔令侃只能自己接着說道:「首先呢,我有名字,也有職務,如果徐團長既不願稱呼我名,也不願稱呼我的正式職務,就麻煩稱呼一聲先生,然後說到委員長時,我希望徐團長不要用調侃的語氣,調侃委員長,不會顯得你有多牛氣,而只會顯得你無知。」
聽了這句話,徐銳沒有什麼反應。
徐銳早就已經過了跟人做口舌之爭的階段。
但是站在徐銳身後的地瓜卻一下就炸毛了,當時就從腰間拔出鏡面匣子,然後走到孔令侃面前,拿黑洞洞的槍口對準孔令侃的太陽穴,滿臉猙獰的說道:「姓孔的,有種你就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信不信老子崩了你?」
說完,地瓜又把鏡面匣子的機頭也張開來。
孔令侃一下就駭得面色如土,這小子打小驕生慣養,平時無論在家裏還在學校里時,都是驕橫跋扈慣了,參加工作之後,也是別人百般奉迎他,甚至就連當面頂撞的人都沒有,又何曾有人拿槍口頂着他的太陽穴?
這次在包頭,孔令侃也道跟在重慶時一般。
直到被人拿槍口頂住太陽穴,孔令侃才終於意識到,臨行之間父親孔祥熙為什麼要專門把他叫到他書房,特意的叮囑他,讓他到了包頭之後要儘量低調,且不可跟以前在上海以及香港時那般張揚,當時孔令侃對此很不以為然。
孔令侃不相信徐銳真敢殺他,但還是害怕。
現在頂着他太陽穴的可是槍,這可是一把駁殼槍啊!
「別別別別,小兄弟你冷靜,千萬別生氣,會走火。」孔令侃嚇得說話的聲都變了,說完又回頭對徐銳可憐兮兮的說道,「徐團長,你快讓這位小兄弟把槍收起來,談事情呢,就算雙方意見不合,也應該好好說,怎可以一言不合就拔槍相向,你說是不是?」
徐銳揮揮手,淡然道:「地瓜,把槍收起來,你這樣子不好,嚇壞孔大公子怎麼辦。」
孔令侃便連連點頭道:「對對,嚇壞人不好,這麼做真不好,小兄弟快把槍收起來。」
地瓜卻沒有馬上收槍,而是刻意的拿槍口往孔令侃太陽穴上戳了好幾下,一邊戳一邊還殺氣騰騰的道:「孫子,在別的地兒你怎麼說怎麼做,小爺管不着,但是到了包頭,到了我們獨立團地頭,最好管住你的嘴巴,別他娘的亂說話!」
「噯噯噯~~」孔令侃臉色煞白,因為地瓜拿駁殼槍戳他腦袋時,他的右手食指一直都是扣在扳機上的,所以孔令侃很擔心,地瓜會一不小心,扣響了扳機,這對於地瓜來說或許只是一次小失誤,但是對於他孔大公子來說卻就沒命了。
「小兄弟,別激動,不要激動。」孔令侃都快哭了。
地瓜說完,這才收起鏡面匣子,轉身回到徐銳身後。
孔令侃這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到了這個時候,他才發現背脊已經濕了一大片,然後平緩了一下心情,又對徐銳說道:「徐團長,那個什麼,今天天色已晚,我就不說了,咱們還是改天再商量,改天再商量包頭茶貿公司股份的事情。」
說完之後,孔令侃拔腿就走,這一刻,他只想儘快逃離這個魔窟。
然而,不等孔令侃抬起的右腳再落地,一個冷幽幽的聲音卻忽然間從身後響起:「孔大公子這就走啊,話還沒有說完吧?」
孔令侃抬起的右腳便僵在空中。
因為孔令侃聽出來,說話的就是徐銳。
徐銳這是在留人呢,不過留人的方式,實在是讓人肝膽心肺俱顫。
這一刻,孔令侃真想扇自己一個嘴巴,你說呆在鴻運酒樓好好的,沒事跑來察哈爾獨立團團部幹啥?這不自己把自己往虎口送麼?是的沒錯,在孔令侃看來,察哈爾獨立團的團部跟魔窟也是沒什麼區別了,這他媽尷尬了。
片刻後,徐銳冷幽幽的聲音再次響起:「孔大公子,你都已經來了,那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