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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到書院,他就直接病倒在床榻上。一夜寒深露重,一夜簫曲獨奏,一夜心傷情痛!喉嚨火燒火撩地痛起來,連喝水都困難,即使這樣,他寧願身體再痛一些,再痛一些,這樣,就不會感覺到,心的痛。
雅思琦知道王爺昨夜出了府,今早回來就病倒了。頭一天她被王爺狠狠地重罰,又被淑清知道了,令她的臉上很沒有臉面。因為被淑清得了消息,就意味着王府里所有人都會知道。對於他施予的重罰,雅思琦不敢有絲毫的不滿,但是對於淑清,她可是會好好地記上一筆。
王爺病倒了,這個消息就像福晉被爺責罰的消息一樣,立即傳遍了整個王府。雖然朗吟閣里也有一大堆的奴才,但怎麼可能抵得過女眷的精心服侍呢?於是一向清靜、森嚴的朗吟閣門庭若市起來,各院主子、奴才們紛至踏來。
女眷們的初衷無可非厚,爺病倒在床榻,最需要的是女人們關懷備至的悉心照料。但是她們都忽略了一點,病中的他,既需要悉心照料,也需要靜心休養,更何況此時正是深陷永失戀人的痛苦深淵之中。可是王府里六七個女眷,這個表示了關心,那個怎麼可能甘居人後?
如果是平常,他一般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算了,畢竟都是自己的女人,關心夫君是她們的天職。可是此時,無論哪個女人他都也無法去面對,因為他的心,正在滴血。
第一個撞上槍口的自然是淑清。以前被他寵慣了,潛移默化中就會不自覺地持寵而驕。畢竟很少被他嚴厲地斥責過,也從沒見過他的冷臉子,因此淑清今天頭一遭地突然面對一個全新的王爺,打得她措手不及、猝不及防,特別是她還像往常那樣帶着滿心關切,帶着脈脈溫情。
「給爺請安。」
「爺要你來了嗎?」
「爺,您不是生病了嗎?妾身實在是擔心您,一聽到消息就心急得不行,所以……」
「退下去吧,沒有爺的吩咐不要來了。你不是也知道福晉昨天在爺這裏『伺候』了兩個多時辰?你今天是想在這裏『伺候』三個時辰嗎?」
這是他的嚴重警告,淑清雖然聽得明白,但是從沒有受過他如此冷遇,她臉面上立即就掛不住,眼淚嘩嘩地往下流。不過他的脾氣稟性淑清更是清楚,這是他極力隱忍的結果,已經很給她留情面,否則依着他那六親不認的脾氣,現在哪裏還容得她痛哭流涕?早就已經被他要求開始立規矩了。
「回爺,妾身知錯了,這就告退。不過,妾身還是希望您能儘快將病養好,早日能讓妾身心安。」
眼見着淑清委屈地退了下去,他直接喚進了秦順兒:
「沒有爺的吩咐,誰也不要來。再有擅自過來的,你自己再領二十板子!」
秦順兒舊傷都沒養好,哪兒還敢再添新傷?當然更不會好了傷疤忘了痛,於是他立即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嚴厲地吩咐了守門的太監:
「你們都給仔細聽好了,爺已經吩咐下來,不管是誰,膽敢擅自放人進來,就是阿貓阿狗,也要領三十板子!」
禁令一下,立竿見影,朗吟閣果然恢復了清靜,但各類補品燉湯源源不斷地被送到了書院。雖然這些物件不會說話,王爺的休養也不會再被打擾,但是秦順兒知道王爺這些日子心氣不順到了極點,因此「擅做主張」地連這些補品都沒敢稟報給他,而是直接打發到了奴才們的房裏,他擔心若是被王爺見到了,會將這些湯湯水水直接扣到他秦順兒的腦袋上,除非是年小姐,玉盈姑娘送來的,那就另當別論了。
唉,這個年小姐,枉爺對她一片深情,難道她不知道爺為了她,已經傷心成了這個樣子?昨天晚上她怎麼連句話都不能給爺回一句呢?現在爺為她病成這個樣子,她哪怕就是送個口信過來,都讓爺的病快點兒好起來呀。這個年小姐,難道爺上輩子是欠了她什麼?秦順兒對於玉盈的避而不見不滿到了極點。
殺一儆百的成效十分顯著,現如今的朗吟閣,除了本院的奴才,任何人,無論是主子還是奴才,誰也不敢出院在爺的書院周圍,甚至是唯恐避之不及。即使有事情,也是遠遠站在院門外,將守門的太監喚出來,在遠離院門丈遠的地方迅速地交待完事情,就趕快走掉,生怕被爺撞見,再被尋了短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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