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我才知道,嚴格說是南海社下,東海道分支的代表。
南海社,顧名思義就是整個南海乃至最大的會社組織和商業聯合體,南海社的歷史,比國朝的歷史乃至整個南海都督府的歷史,都要更早的多。
乃是西國大夏和南朝大梁的兩朝聖祖梁公,在世時親手創立的,以廣州——海南為中心,負責協助大唐征拓海外的壟斷性商業團體,在大唐的對外征拓中發揮了無數巨大的作用。
因此,經過數百年的發展,早已經是一個在官方和國族雙重背景下,龐大無比橫跨海內外的超級經濟實體了。
在它最鼎盛的年代,是與南海都督府一體兩面的特殊存在。在南海都督府所發動的政治和軍事征服之外,充當了某種意義上經濟、文化的滲透與改造的先鋒,之類重要角色和作用。
只是在乙未之亂後,隨着南梁和西夏的逐漸交惡,南海社在海內域外的勢力,也發生了分歧演變而來的大分裂。
其中,挾有總部的歷史淵源,又佔據了海路優勢和通航便利的南朝大梁,最終取得了南海社在域外大半數以上拓殖地與貿易據點的支配權。
而波斯灣和紅海以北陸地上的部分,則因為地緣上的關係,被西國大夏給據為所有,拆分重組成大大小小的數十個商業集團和經濟實體。
雖然,因為國朝的建立和政權架構、經濟體系完善之下,拆解和分走了不少了不少,南海社原本的作用和特權,隸屬的艦隊和武裝也被納入國朝水師和駐屯軍,而逐漸退居到政權的幕後。
但在某些情況下,甚至可以作為司農寺和三司使、戶部的補充,而扮演國朝的中央銀行和行駛貴金屬管理儲備等,部分的經濟調控職能。
而在廣大的海外拓殖地和藩屬之中,依舊把持了大量的經濟命脈和利益要害,堪稱是另一個時空下,荷屬東印度和英屬東印度公司,加起來的超巨型集團。
在海外的業務和影響遍及海外各大洲的數十藩邦、屬國,哪怕連名為南部善洲的非洲東部,都有相應的租借地和貿易據點。
甚至因為祖上的淵源,就連一貫與國朝關係微妙的西國大夏境內,也有相應的分支和影響力的存在。
無論是在中外東西之間,或是北國與南朝,都是聲名遠揚無人不曉的特殊存在。
雖然,因為與西夏對南部善洲(非洲)的拓殖地和熟藩爭奪,而相互競爭和牽制的緣故,這些年對外征拓的步伐有所放緩,且受到某種瓶頸的制約和國內因素的干擾。
但在廣府的債市上,任何有關南海社的消息,都足以自發形成或大或小利好或是利差的波伏和跌漲風潮。
就像是我當初入手的匯源號,原本只是一個地方性的小錢莊,用了多少年時間,也沒能從廣府林立的飛錢票號行當中,闖出多大的格局來。
反而因為山高皇帝遠的邊緣化效應,被內部人員裏應外合,裹挾脅迫去做那不法勾當的洗錢渠道和外在的掩護。
但是一旦得到南海社名義下,補償性的一筆注資之後,頓時就在體量不變的情況下,在同業行貨和關係戶中,迅速高漲了數個等級的信用額度。
直接一躍成為中等規模的區域性錢莊,就算是放到江南的新光復地,也是照樣有人認的,這就是其中最大的好處和證明。
這次前來的,雖然只是其中負責東海道的一個分社,從基本體量上來說,那也是一個巨無霸式的怪物了,
而足以秒殺除了幾個地域性的財團聯合或是財閥之外,任何的存在,就連我的淮東也毫不例外。
被這種怪物找上來,真不知道是我治下淮東體系的幸運,或是不幸了。
先派相關人員接觸着,摸清對方的來意和用心才是。
從理論上說,到了我這個層面,倒也沒有必要格外屈尊紆貴,親自會見一個連功名都沒有的商人背景。
只是,接下來的幾天,隨着有些憤憤然的走了出來,臉色?些不好看向我匯報的柯山夢。
於是,我發現自己是自作多情了,對方考慮的基本不是與淮東的貿易往來或是其他經濟活動。
或者說更像是藉着這個機會,做出變相的交涉與志在必得的通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