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子吟,悠悠我心……」
河北道,在一片銃炮齊鳴的對戰嘈雜聲中,一身戎裝頂盔摜甲的鵬舉兄念出這樣的字句來。
收到遼東陳淵的來信,而讓他不由的微微一笑,這位長久跟隨自己出生入死的小兄弟,終於也有自己的前程和機緣了。
然後,又將注意力重新拉回到面前的戰事當中。這遍佈平原而少見山險的河北之地,就是各方勢力更迭起伏浪行無端的四戰之地;而且多數時候是地方一體民賊不分而沆瀣一氣,兵來則相歸如民,軍去則再出為賊。正所謂是「撲而不滅,剿而不盡」。
他也是花了兩年多時間,才在這裏摸清了其中基本的脈絡,通過針對性的剿滅、打擊和扶持、滲透和控制,將周邊一應勢力清理的妥妥帖帖;而不至於想當初次一樣,讓北面的敵人一路狼突到唯一的治所城下,而幾乎損失了大半數的早年屯墾成果。
如今,定期掃蕩和清理那些外圍的土團鄉勇義軍勢力,順帶牽制和騷擾平盧軍,不至於讓其全力擴張和笑話所佔據的地盤,也是他日常任務之一。
他甚至因此得以鍛煉出了一隊少而精幹的突擊騎兵,以及數隻以大騾和驢子等大畜代步,陣列而戰的機動伴隨銃營,馳騁縱橫南北而屢屢破敵甚眾。
「且讓我們多多殺賊,」
他轉身對着一種將士道。
「為鎮帥的大婚之期,獻上一份心意罷。」……
徐州彭城,羅氏後宅
「又是一個心情愉快的早晨啊,」
我如此感嘆着小心翼翼的從一堆粉嫩的腿腳里抽身出來,狠狠伸了個懶腰,然後慢慢打量着我的戰果。
「一個,兩個三個四個五個。」
嗯,我忽然覺得有點不對,重新再數了起來。
「一個兩個三個四個……五個」
五個,居然會是五個,這又是怎麼回事呢,我趕忙再次一個個確認過去,抱頭蹲、妹妹璐、小吃貨萌、抱頭蹲,怎麼有兩個抱頭蹲呢
好吧,我再次確認了之後才發現了端倪,除掉一個喜歡摟着布偶玩具,而半夜偷偷爬到床上來打醬油兼做圍觀群眾的小嘉迦之外,的確還多了一個讓人意外的對象;
居然是抱頭蹲那隻存在感很低的小尾巴,我帶回來的北朝皇室遺孤,好吧,我不得不承認,平時穿着衣裙的時候看起來沒什麼感覺,但是抱頭蹲和她倆人一起脫光了之後,似乎就有那麼些近似。
只見滿臉睏倦眼角隱有淚跡的她,與睡得死沉死沉的抱頭蹲親密無間的抵抱在一起,看情形只怕身上該用的地方都已經被用過了。
不過,這個小插曲並沒有耽誤我太多的時間,因為,今天也是我啟程前往江寧迎親的日子,所有的鹵簿儀仗鼓吹車馬都已經準備好了,洗漱沐浴薰香穿上一年也難得用上一次六章五藻代表候位的大朝禮服,這才出門上馬在諸多一身勁甲而銀光咧咧的親直衛士簇擁下緩緩騎行而去。
雖然早晨的氣息還是籠罩在相當涼爽的晨風當中,但是除了留在城內的文武官員之外,大多數的軍民百姓卻也早早的等候在街道上,以自髮夾道相迎的方式為我的啟程送行。
我甚至還在一些街口撇見了,供人禮拜的香案什麼的,隱隱還有吹打鼓樂聲傳出來,顯然是用這種方式來表達某種祝福和祈願之心的,只是讓我感覺有些怪怪的,。
等到出了徐州城又登上了運送南下的車船之後,依舊有人成群結隊的聚集在河堤和岸上,還隱隱有人唱出歌子而隨風飄到我所在的座船上來。
「於以采蘩?於沼於沚。」
居然是有人唱起《詩經》裏的
第一千一百六十六章 滄瀾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