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十九日,瑪咯斯軍負責北路攔截的部隊已發現了納斯達暗黑法師部的前鋒跡象,被托蘭託付以北路指揮的雷納立刻派人快馬通知托蘭,同時下令全軍備戰。
二十日,在離瑪咯斯和納斯達邊境線上還有五天路程的地方,這支深入敵境的部隊主力開始突圍了。
戰鬥很是慘烈,納斯達軍在背水一戰的絕境下,狂攻不止。雷納指揮着瑪咯斯軍竭力抵抗,在以半獸人族部隊為首的強攻下,瑪咯斯軍傷亡很大,但與納斯達軍的浮躁不同,雷納沉穩地指揮着部隊,以厚實的陣勢頑強地阻擊着敵人,死死拖住了對方,並在廝殺中全力反擊。
僅在第一天的戰鬥中,雙方傷亡人數就高達萬人。
站在中軍帳前,望着天色漸漸暗下來,又看看前方依舊激烈的戰事,所有的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站在一旁的羅德偷偷瞄了一眼夏爾蒙蒼白的臉,低聲對維西道:「我現在終於知道當初我們對付託蘭時他的心情了,你看木頭他現在的壓力大到什麼地步了?」
維西皺了皺眉,從側面看着黑袍男子有些孤單的身影,還有那因用力而發白的握着暗黑法杖的手,低低地嘆了一口氣,沒有說話。
羅德正要繼續向前方戰場看去時,忽然覺得袖子一動,一看,卻是維西拉了一下。轉頭看去,見維西用眼睛示意着,順着他的方向看去,他吃了一驚,卻見那近日來他幾乎已經忘記了的那個所謂的冥神後裔,有着妖異的紫色眼瞳的女子,居然不知什麼時候也出現在了夏爾蒙身後,只不過她怯生生地站在僻靜的地方,沒什麼人發現。
在她的手上,還是拿着那把普普通通的長劍。
戰爭繼續着,雙方的戰士都在為了生存而奮力廝殺。但是很明顯,納斯達帝國士兵的求生yu望更強烈一些。
前無生路,退無死所!
要生存就要踩着別人的屍體。
在這漸暗的天色中,戰場的優勢一點點的轉移到納斯達軍的手裏。
在戰場正中,強悍的半獸人軍團擔任着主攻。在他們幾乎清一色的巨大戰斧的陰影下,雖然他們要歸入步兵一類,但卻足以讓所有的瑪咯斯精銳騎兵恐懼。
在這狹窄的空間裏,雷納幾乎是以兩倍的兵力來阻擊半獸人的部隊。
然而,仿佛是在心靈深處那無法擺脫的記憶,克頓城之戰的那個晚上,混合着野獸咆哮,睜着血紅雙眼,一片猙獰的半獸人族的臉在這血腥大地上,似乎又要重現。
在這個部隊的最前方,那個巨大的火焰般半獸人費爾,沖在了最前頭。他每一次的揮舞戰斧,都有鮮紅的血霧在空中飄灑,幾乎沒有可以在他面前支撐住的瑪咯斯士兵。
到了後來,以至於瑪咯斯士兵竟無人敢上前向他挑戰。
戰線首先從中路向着瑪咯斯軍擠壓了過去,連帶着兩翼的黃蜂軍團和傑夫所部都精神大震,奮勇攻上,第一次的,瑪咯斯防線出現了不穩。
雷納漲紅了臉,甚至連眼睛裏都佈滿了血絲。他竭力地抵抗着,把後備軍一隊隊地派上了戰場上最危急的地方。
然而,隨着後備軍數量的減少,戰場情況卻依然沒有好轉。
仿佛勝利就要這樣溜走。
夏爾蒙緩緩,緩緩地呼出一口長氣,卻發覺自己緊握着暗黑法杖的手心裏不知何時已經都是汗水。
這一戰,他是不可以輸的。
他低低地嘆了一口氣,把表情放輕鬆了一點。站在一旁的羅德和維西和他相處日久,一下子就看了出來。兩人喜形於色,正要開口確認戰況,卻見那黑袍男子的面色突然又是一白,仿佛整個人被突然打了一下,一下子放鬆的身子又緊縮了起來,甚至連那暗黑法杖的柔和白光也似乎亮了一下。
象是冥冥中的詛咒,飄渺不定卻一直迴響在耳邊,那突如其來的預感令夏爾蒙的心臟猛地收縮了一下,那感覺,是一種十分熟悉的痛苦的滋味!
他慢慢地轉身,向着軍隊的後方望去。
那裏是越發暗淡的天色,在那地平線上,甚至已看不清楚景色,只有在那遠處,似乎有金色的光芒閃了一閃。
深深,深深地呼吸!
年輕的暗黑法師微微低下了頭,儘管外表上沒有什麼變化,但周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