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份,北京這座城市依然是春寒蕭瑟。
那讓人厭倦的霧霾天氣也很少出現了,特別是陽光燦爛的午後,人的心情也跟着愉悅起來。
陳墨高中畢業就來了北京,十二年了。
那年18,年少輕狂,聽說了北京的繁華和北漂者的傳奇故事,總以為這裏也會有他的立足之地。來了之後才發現,在北京,高中文化基本就是文盲,想找份體面的工作都不容易。最後為了生活,他去了一家酒店做起了服務員。
這一做就是十二年。
在這十二個年頭裏,陳墨由一個滿懷理想的稚嫩少年變成了寡言沉默的中年大叔,也見證了北京的發展,先是房價,然後是各種東西一路飛漲,唯一沒什麼變化始終保持堅挺的也就是他的工資。前頭的幾年,陳墨的工資還能活的很瀟灑,沒事的時候可以擼串喝個夜啤酒什麼的。要不是前兩年升職到了大堂經理,漲了一點工資,陳墨在北京恐怕都沒法立足了。
酒店實行三班倒,下午四點一到,陳墨就和同事一起收拾東西,準備下班。
在酒店上班,很難有干長久的,陳墨算是非常之奇葩。因為這些年性格的變化,還有身邊來了又走的同事,導致了他不太喜歡與身邊的同事深交。和三班的大堂經理交接了工作,陳墨直接就離開了酒店。
陳墨住在南橋街,最近的路是穿過潘家園古玩市場的地攤區。
潘家園舊貨市場分為地攤區、古建房區、古典家具區、現代收藏區、石雕石刻區、餐飲服務區等六個經營區。主營古舊物品、珠寶玉石、工藝品、收藏品、裝飾品,年成交額達數十億元。
特別是地攤區,這裏人流繁多,魚龍混雜。
下午四點過,這段時間地攤區的生意並不好,很多人都收攤回去了,留下的攤販三三兩兩聚在一起相互遞根煙聊聊天,也有聚在一起打牌的。
慢慢悠悠的走過,一邊打量着『古董區』攤位上的物件,一堆堆銅錢,陶瓷,甚至都能見到一些小的青銅鼎。熟悉這裏的人都將地攤區的『古董區』稱作為假貨區。
「嘿,兄弟!」忽然,一個形色詭異的青年走到陳墨面前,道:「我那有一批剛出土的明器,有興趣看看?」
看到這樣的人,你最好停都不要停直接離開。不過今天難得的好天氣,陳墨心情也好,指着西服胸口的工作證,接了個話:「新來的吧?我每天下班都路過這邊,沒看到過你?」
「呃!呵呵……」青年尷尬的摸了摸頭,指了指旁邊的攤位,道:「我是幫我老爹看攤喃。」
陳墨轉過頭頭,一個小物件吸引了陳墨的眼睛,是銅錢堆里的一個袖珍鼎。
袖珍鼎的鼎口形狀是一個不規則的桃花形狀。看到這裏,陳墨心念一動,轉過身去掏出掛着胸口的吊墜看了看,那形狀大小正好和鼎口契合。這塊吊墜是兩年前陳墨父親交給他的,說是什麼陳家祖傳寶物,關係到一個天大的秘密……
那時候,陳墨28歲,年紀老大不小了,交往了一個姑娘已經到談談婚論嫁的地步。但女方家裏要求陳墨買房,最好是北京的房子。北京的房價那叫一個嚇人,沒有兩三百萬想都別想。
陳爸就把這塊祖傳『玉佩』給了陳墨,要他拿去鑑定,值錢的話就賣了,能買套房子最好。
這吊墜通體碧綠,色澤純透,如果真是玉肯定是值老錢了。但鑑定的結果這東西根本不是玉,是玻璃……
玉的話可能價值幾萬幾十萬,但玻璃的話就一文不值。既然不值錢,陳墨也就沒有賣,一直戴在身上。
「你這個銅錢怎麼賣?」陳墨走了過去,拿起一枚銅錢,看着攤主問道。
「大哥就在附近上班的人,我也不騙你,這銅錢批發的一百塊錢兩斤,你要喜歡五塊錢一枚。」青年很是耿直,道。
陳墨接着指了指銅錢里的袖珍青銅鼎,道:「這個小鼎怎麼賣?」
「啊,我還以為這東西丟了喃,原來混在銅錢里了。這袖珍鼎是我老爸在西部的一個村子收來的……」
「不賣嗎?」常在這裏走動,看管商販常用的計量,陳墨說道轉身就要走。
「嘿,等等。這東西真是明墓里出來,我老家西部的崇山市、仁和村……去年老家修路,挖出來一個
1.袖珍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