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的時候,楚洛華的精神比下午的時候好多了,起碼不哭了。不過情緒還是好不到哪兒去,東西沒吃多少,話也沒說什麼。張盛坐在她旁邊,只知道陪着傷心,也說不出什麼安慰的話來。只有我跟樓蘭雪有一句沒一句的開解,不過我們都不想搶張盛的鏡頭,自然也就沒什麼大效果。
吃完飯,楚洛華就想回去睡覺,我們硬拉着她去酒吧喝酒。到酒吧的時候,楚洛華顯得委靡不振,沒有什麼情緒。但是酒一來,她立馬來了精神,端着杯子酒狂灌,波爾多紅酒一口氣幹了大半瓶。等到我們反應過來,她已經趴在那兒不動了。我們於是只能打道回府,把楚洛華送回宿舍。把楚洛華安置好了以後,我們一看,時間還早,十點不到,於是樓蘭雪提議繼續回去玩,我立馬表示贊同,而張盛則很沒有情緒的說太累了,想回去睡覺。
於是,最後就只有我跟樓蘭雪兩個人去了。
再次回到酒吧,剛坐下,樓蘭雪就事先聲明,「剛才是我請的,現在輪到你請。」
剛聲明完,她就瀟灑地對侍者打了個響指,「威士忌,謝謝。」
我苦笑一聲,「我就知道。」
喝了一會酒,樓蘭雪看我好像情緒不是很高,於是問道:「幹嘛?還在替洛華擔心啊?放心喔,我覺得她跟莫翰的感情其實其實沒那麼深。之所以這麼難過,其實更大的成分是因為不服氣。所以,你不用這麼擔心,我想要不了多久就會好的。」
我搖了搖頭,「莫翰跟楚洛華我從來就沒有看好過。」
「那你在擔心什麼?」樓蘭雪剛說完,就翹着嘴角笑了一下,「你是在擔心張盛?」
我看了樓蘭雪一眼,沒有說話。
樓蘭雪深吸一口氣,「說真的,不要說我唱衰你這個好兄弟。我個人感覺,洛華並不喜歡他這種類型。你的這一片好心,到頭來,很可能只能帶給他一段傷感的回憶。」
我微微晃了晃杯中酒,說道:「這很正常,通常最愛的人,都是無法得到的。」
樓蘭雪有些奇怪地看着我,「原來你的感覺也跟我一樣?」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我比你旁觀的時間可長遠多了。」我喝了口酒,說道。
「既然如此,那你為什麼還要去撮合他們?」
「如果今天的張盛一直沒有機會去嘗試的話,那麼楚洛華就會成為張盛一生的遺憾。而人生最可憐的事情,不是痛苦,是遺憾。所以,我寧願讓他冒痛苦的風險,也不願意他一生遺憾。」
「那如果張盛因為這件事受到打擊,一蹶不振,那你會有何感想?」
「失戀就像一塊煉金石,一個男人到底是什麼材質,煉過才知道。張盛是我的兄弟,我了解他,我相信他不會。」
「也許談不上一蹶不振,但是一定會大受打擊。」樓蘭雪說着,眨了眨眼睛,「你真的確信你自己沒有錯嗎?」
「不管如何,我相信,現在有一段感情經歷對他總是好的。十八歲受到感情傷害,還可以從頭來過,三十八歲就難了。」我說着,有些煩躁地皺了皺眉頭,「我也不知道我這樣到底有沒有錯。」
樓蘭雪看我有點煩惱,又笑道:「其實你也不必這麼煩心,感情的事,到底怎麼樣,還是決定在自己手裏的。就算是最親的兄弟,你也影響不了多少,所以你其實不必給自己背負這麼多包袱。」
我苦笑了一聲,「但是剛剛塞這個包袱的人,正是樓大小姐你。」
「我可沒有塞包袱給你的意思,我之所以這麼說,只是想提醒你。感情是兩個人的事,兩個人以外的任何人都是外人。對於感情這種私隱的事,外人是不應該干涉太多的,還是順其自然比較好。」
我端着酒杯愣了一陣,贊同地點點頭,「認識你這麼久,就這句話最有道理,來,為了這句話,敬你一杯。」
當我看到樓蘭雪仰首就打算一杯乾的時候,趕緊補充道:「不需要干,隨意就行了。」
樓蘭雪笑着看了我一眼,恥笑道:「虧你還是男子漢大丈夫,酒量那麼差,怎麼出來混。」
樓蘭雪說話間,我膀胱有點膨脹,我於是笑着站了起來,「不是個個美女都像樓大小姐你這麼豪飲的,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