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土燕回到土家後,土剛聽到土燕的敘說,只有一個感覺,那就是震驚。
除了震驚,還是震驚。土剛沒想到,祝家竟然有如此大的野心,想要稱霸整個四極城;土剛沒想到,當初令所有人焦頭爛額的笤帚,竟然是某個強大樹妖的報復?土剛也沒想到,那隻樹妖竟然在岩狼山之中……
一切都沒有料到,或者說,連擦邊球一般的思考都不曾有過。深深地嘆了口氣,土剛問道:「對了,月兒的事情怎麼樣了?」
「月兒,按岳風那小子的說話,應該是還活着,不過,唉,真不知道在哪裏啊。真是急死我了,那個小丫頭,讓她別去偏偏去,就她那修為……」土燕搖了搖頭,還是擔心。沒有親眼見到土月,她是無法放心下來的。
「哎,你們聽說了沒有,那個岩狼山里出現了只很強大的妖怪誒!」
「什麼?妖怪?你從哪裏得知的?」
「嘿,老兄,你是做夢的吧?這世道太平的,哪來什麼妖怪。」
「去去去。什麼做夢,是真的啊!我跟你們說啊,我有一個朋友可是剛從山裏逃回來呢。他說被一隻樹妖抓起來了,還好碰到了一個修士,才跑出來的。」
「什麼?難道真的有樹妖?妖怪?你的朋友現在呢?」
「唉,別提了。現在整天瘋瘋癲癲的,一天到晚喊着妖怪妖怪的。弄得他家裏人都不敢放他出門了。」
「那妖怪究竟有多可怕啊?」
「不會吧?萬一那妖怪來我們城中該怎麼辦啊?」
「噓……我跟你們說啊,你們千萬不要告訴別人。聽他家裏人說,有模模糊糊的幾句話。大概的意思是什麼人的被融化了,一絲不剩啊!」
「啊!那麼可怕?」
「唉,老天啊,這好日子難道要到頭了?」
「喂,這個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嘛,用得着不告訴別人麼?」
「小聲!小聲!關鍵是另外一件事,好像說死的人當中有個姓祝的少年,好像叫什麼祝毒來着。要是是祝家的,被知道了,可是……」
「小聲!小聲!……」
「……」
原本吵吵嚷嚷的酒館,漸漸地安靜了下來,眾人的呼吸聲清晰可聞。祝家,少年?那是什麼概念?祝家的霸道城中很多人都見識過了,要是被他們知道這消息,說不定要惹禍上身呢!
談論了一陣子,沉默了一陣子,酒館裏又熱鬧了起來。不過並沒有再談論什麼妖怪的事情。而是喝着酒,聊起一些瑣事來。至於一開始發話的那位,早已偷偷溜走,消逝在人群之中。
這段對話自然是岳、水兩家的傑作。像酒館這類地方,本就是市井之徒談論的地方,或者說,是消息相對最為靈通的地方。在此處將消息傳播開來,估計用不了一天,便能讓祝家人得知。當然,是道聽途說的!
至於那個所謂的發瘋的人,倒也確有其人。可是,一個瘋子說的話,又有誰會在意,他有沒有重複呢?!
輕易的,祝家在城中的人便得知了這個消息。不用層層上傳,便直接通報給了祝雲。
祝雲坐在堂中正坐上,一手拄着頭,雙目微睜,似乎在默默思考着什麼。堂下坐着祝虎祝豹兩位長老,站着幾個族人,還有一個送交消息的人跪在堂下,顫顫驚驚。
不過,不僅僅是普通的族人,就連長老也不敢說一個字。大家都知道,家主現在正在火頭上,誰敢去觸那個霉頭?不發火的沉默,才是最可怕的怒火!
跪着的祝丕額頭上汗珠直冒,可即使是雙腳再發麻,渾身汗再多,也不敢動彈一下,深怕引得家主一怒,性命不保。
良久,祝雲抬起了頭,「好了,你先下去吧。」
「是。」祝丕一聽到這話,連忙應了一聲,站起身來,轉身就走。等到走出祝雲的視線之外,才用手抹了一把汗,心道:「太倒霉了,這算什麼重要的信息,讓家主發了那麼大的火。」不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叫祝丕來報信的是他的上司,上司不敢做的事情,自然要輪到他來做了。
他還記得祝雲看到自己送上去的消息後的樣子。一股強大的氣勢從那個看起來年老的身軀之中突然爆發出來,本來單膝半跪着送信的他被這突如其來的氣勢瞬間壓倒在地,連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