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默笑道:「花江月你不用擔心,我也要參加考試,會照看汐月的。」
花江月不客氣道:「你修為太低了,再說,有些女人的事情你也不懂。」
舒默尷尬地聳聳肩。
汐月連忙向舒默道歉:「花姐姐一向是這樣,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從來不經過大腦。哥哥,你不要生氣好嗎?」
舒默點點頭,汐月道:「花姐姐,你剛才太失禮了,還不向舒公子道歉?」
花江月無所謂道:「對不起啦,小哥。我剛才說話太直,沒考慮到你的自尊心,抱歉得很。」
汐月無語,為難地看着舒默。舒默哭笑不得,說道:「不必介意,我的自尊心沒有這麼脆弱。花江月心直口快,是個爽利人。這是她的天性,不必責怪她。」
花江月笑道:「還是你這小哥兒痛快。」她忽然眼珠一轉,問那名銅級弟子道:「只要報名參加大考,就可以進去了?」
那名銅級弟子一愣,點頭道:「不錯,但是報考的人修為必須達到練氣五級或者五級以上,年齡不能超過三十歲。」
「好吧,那我也報名。」
那名銅級弟子疑惑地看着花江月,花江月怒道:「怎麼,你懷疑老娘是三十多歲的老女人?」
年齡永遠是女人最忌諱的話題,那名銅級弟子滿頭大汗,連忙掩飾道:「不敢,在下只是在揣測閣下的修為。既然閣下懂得隱身術,修為應該已經到了築基期。我想提醒閣下的是,如果閣下已經拜入其他門派,還是不要報考。因為就算你考上了,我們蜀山也是不收的。」
花江月道:「我明白,這就是你們中原人所謂的『同行是冤家』吧。放心,我沒有拜過師傅,這身修為是家傳的。」
那名銅級弟子不願再和她糾纏,拱手道:「既然如此,請上平台。」
花江月笑嘻嘻道:「算你識相。」她轉頭對五月將軍道,「你年紀太大了,就在這待着吧,小姐交給我了。」五月將軍依然抱着琵琶,面無表情地點點頭。
舒默和舒劍雄告辭,錢不得囑咐了幾句,言辭殷切,仿佛慈祥的長輩。舒默心中溫暖,垂手聆聽。
堪堪一炷香之後,蜀山弟子清場完畢。青石平台上站了一百多名報考的年輕修士,舒默和汐月混在人群中,彼此交談。花江月的緊身水靠太過惹眼,依舊隱身了。
這些報考的年輕修士,掩飾不住內心的興奮。他們有的是剛結識的朋友,互相囑咐考場上要照應;有的是老朋友了,圍在一起低頭商量;有些遲鈍的,這時候才開始尋找盟友,高聲招呼;有的則獨來獨往,對拉幫結夥不屑一顧。
舒默正在和汐月講述各地風俗,突然感到脊背發涼,就像被某種野獸盯上了一樣。舒默抬頭,往人群中掃過。發現人群中有一雙赤紅的眼睛,像餓狼般盯着他。舒默如芒在背,感覺十分不舒服。
這個盯着舒默的怪人,身穿青色長袍,戴着一頂草帽。他的頭臉和手腳,全部裹着厚厚的綁帶,只露出一雙野獸般的赤紅眼眸。他的雙眸,仿佛高溫熔化的金屬一般,熾熱,毫無感情。普通人被他看一眼,都會口乾舌燥。
汐月奇怪道:「哥哥,你在看什麼?」順着舒默的目光抬眼望去,那怪人扭過頭,閃身躲進人群,沒有讓汐月發現。
「沒什麼,碰到個有趣的傢伙。」舒默笑道,岔開話題,和汐月聊起東海的風景。
舒默心中暗想:「隨侯襲擊桃花鎮,無意中道出我的姓名。這個怪人,又對我虎視眈眈。難道這次大考,有人想對我不利?」舒默沉吟不語,汐月乖巧地站在一旁,看着舒默。
當一個人喜歡另一個人的時候,只是看着,也會滿心歡喜。汐月就是這樣,心裏充滿了說不出、道不明的小小幸福。
平台上頓時人語喧譁,熱鬧非凡。平台下面圍觀的鄉民,也興奮地指指點點,賭博押寶哪個修士能夠考上蜀山。
平日裏清靜的蜀山山門,頓時成為人間熱鬧場所。
蜀山眾弟子不言不語,環繞在青木道人周圍,垂手肅立。一股威嚴的氣氛,自然而然散發出來。青木道人放開靈壓,天乙木氣透體而出。一股青色的雲霞懸浮在他頭頂三尺之處,翻滾澎湃。
蜀山眾弟子的氣息頓時連成一片,那片一米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