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樣?」花江月道,「你現在是我的俘虜。」
舒默道:「那些煉魂大陣是你佈下的?老牛萬空跟你是什麼關係?你煉製魂珠,有什麼目的?仙魔島又是什麼地方?」
趙夫人扶着額頭笑道:「哎呀呀,你一下子問這麼多問題,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舒默笑道:「一個一個地回答。」
趙夫人忽然道:「我女兒若是還活着,大概有你這般大了。」舒默莫名其妙。
趙夫人笑道:「我夫君和你父親是好朋友,我和你母親,曾經也是很好的姐妹,你不知道嗎?」不單是舒默,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花江月道:「怎麼可能?舒默的父親舒長天,是蜀山得意的弟子,正道中的領袖人物。他怎麼會和魔教研究所的所長成為朋友?」
舒默沉吟不語,三年前秦如玉的事件,讓他很難相信類似的說辭。趙夫人笑道:「那也沒什麼不可能的,舒長天雖然是修真奇才,我夫君卻也未必比他差。當年兩人一番鬥法,可謂是驚天動地,奇謀迭出。我夫君對舒長天讚不絕口,舒長天對我夫君也是倍加推崇。兩人礙於仙魔之別,沒有深交,卻是真正的知己朋友。」
舒默想起楊天奇曾說,父親對趙王孫的《真龍秘術》十分欽佩,不禁信了幾分。
趙夫人長嘆道:「當年我夫君心慈手軟,完成《真龍秘術》之後,並沒有上交給教主袁好古。只因這《真龍秘術》歹毒非常,一旦落入袁好古之手,天下間不知會死多少人。正因為他這一念之仁,引來殺身之禍。」
「怎麼會這樣?」花江月好奇道。
趙夫人慘然笑道:「我夫君叛出天機教後,帶着我和女兒隱居深山,不問世事,只和舒長天有過書信往來。誰知他們通信不久,天機教便找到了我們夫妻下落。天機教精銳盡出,將我們一家五口圍着核心。當年我實力低微,夫君力敵數大高手,不能突圍。為了掩護我和小女,我夫君不惜自爆真元,元嬰毀滅……」
時隔多年,談起往事,趙夫人的眼淚,依然潸然而下。花江月和小翠,也忍不住眼圈發紅。趙夫人長嘆道:「我們夫妻多年,危難時刻,怎能舍他而去?我將小女交給我的奶媽和阿福,讓他們帶着小女逃亡。但是奶媽只是個普通的練氣士,她的兒子阿福,也不過辟穀期修為,又怎麼能逃過天機教的追捕?送他們離開,只為求個心安罷了。我留下來陪伴夫君,只求同生同死。誰知夫君留給我的法寶,救了我一命。在那次大爆炸中,我居然活了下來……」
趙夫人說着,伸手抓住自己的髮鬢,用力一拉,整個頭臉都扯了下來,露出一個光禿禿的、枯黑的腦袋。只見她臉上肌肉高度燒傷,宛如焦炭。她的眼皮燒沒了,眼珠凸出老高;嘴唇也不見了,露出白森森的牙齒。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把小翠嚇得暈了過去。花江月饒是膽大包天,也忍不住跳了起來。舒默和石阿龍、石阿虎,都是心中一凜。
趙夫人手裏拿着人皮頭套,呵呵笑道:「看到了吧?這就是我活下來的代價,我全身上下都是這個鬼樣子!這身皮囊,是件極品法器,讓我沒那麼痛苦。徐慧芳那丫頭,意外撞見我清洗皮囊,看到了我的真面目,嚇了個半死。為了不讓她亂說話,我只好把她抓了起來。」
現在不是關心徐慧芳被抓原因的時候,舒默皺眉道:「你懷疑是我的父親泄露了你們夫妻的行蹤?」
趙夫人將頭套戴好,重新變成一名嬌美、優雅的貴婦。她抿嘴笑道:「原來我是懷疑過,可是不久之後,你父母離奇失蹤,丟下偌大一個出雲山莊,和年僅兩歲的兒子不顧,我便打消了疑慮。他們夫妻不是薄情寡義之輩,必然是遇到了危險,才會把你棄之不顧。」
舒默捏緊雙拳,渾身微微顫抖道:「這麼說來,我父母的失蹤,和天機教脫不開干係?」
趙夫人攏了攏鬢角,笑道:「有這個可能,也許天機教得知你父親和我夫君有書信往來,所以懷疑《真龍秘術》在你父親身上,從而對你父母下了毒手,也不是不可能。」
舒默的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冷靜道:「這麼多年,你有沒有查出,當年泄露你夫妻行蹤的,到底是什麼人?」
趙夫人苦笑道:「除了你父親,嫌疑最大的就只有我的奶媽,和她的兒子阿福了。奶媽對我忠心耿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