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雪聽陸黔簡直是什麼話都說得出口,想到近來在師兄弟間流傳的謠言,正是他在江湖中敗壞自己名聲,冷哼道:「我算是佩服你了,你實在了不起。」陸黔喜悅無限,剛要開口,南宮雪冷冷打斷道:「別忙,我想說的是,無恥之徒我見得也算不少。可無恥到了你這份兒上的,還真是登峰造極,絕無僅有。」
陸黔也不生氣,笑嘻嘻的道:「可是愛你到了這份兒上的,普天底下也只有我一個。」南宮雪氣得將頭轉開,再不打算跟他接一句話。
李亦傑道:「陸賢兄,我請你對我師妹放尊重些。你也曾經是有身份的人,來到華山,應該知道自己是幹什麼來的。」陸黔輕蔑的一笑,道:「好,盟主大人,我就不打擾你運功療傷了。可要養足了精神,咱們幾天後見。」走過李亦傑身邊時,低聲笑道:「雪妹妹是我的人,我不過暫時交給你照顧,你可別過火了,須知君子之道,朋友妻不可欺。」輕輕按了按李亦傑肩膀,大笑而去。
南宮雪怒視着陸黔背影,自語道:「武林敗類,無恥之極!」連忙再去查看李亦傑,眼眶又紅了,道:「師兄,你真的沒必要為了我這樣……要是你有個閃失,讓我怎麼辦好?這個破荷包算得了什麼,哪有你的命重要?你答應我,以後千萬別再不顧自身安危的做傻事,我……我會心疼的。就算是為了我,也要好好愛護你自己。」李亦傑親昵的撫了撫她頭髮,從地上拾起另半截荷包,與陸黔丟下的拼在一起,手指捏着當中的裂痕,笑道:「沒關係的,我既知有你牽掛着我,又怎會不自量力的做傻事?那陸黔曾是我的手下敗將啊,你不記得了?怎麼,對師兄就這樣沒信心?我可不想讓你的心意落到那個混小子手裏。可惜剛才一時失手,這樣罷,我先把這荷包拿去補好,再交給你,你就能再去送給你真正想送之人……」
南宮雪聽了他前幾句話,心裏涌過絲絲甜意,想到師兄對自己的付出終究非是熟視無睹。然而臨到後來,越聽越不是個滋味,急急打斷道:「你在說什麼?什麼叫做我真正想送之人?
李亦傑笑道:「我可不敢妄自居功,自稱是荷包的主人。師兄是明眼人,看得出你的心思。你起初為了跟我賭氣,故意要把荷包送給陸黔,接着又跟他賭氣,假說是送給我。而你真正心儀之人,想必是不在此地。雪兒,咱倆情同兄妹,我自是希望看到你幸福。這件事也得替你把把關,那人在成為我准妹夫之前,你還得先帶他來給我見見。」
南宮雪如墮冰窟,看來指望與師兄互表情意,到底還是自己的一場美夢。同時感到失望透頂,世上竟還有如此不解風情之人。不管李亦傑是否受傷,一把將他推開,抹了抹眼淚,叫道:「賭氣、賭氣,什麼都是賭氣,哪有這許多氣好賭?」說完頭也不回的跑下峰去了。李亦傑怔怔的立在原地,半晌抬起荷包,手指輕柔的撫摸着布料上的花紋,自語道:「怎麼又生氣了?剛才不還是好好的?我說幫她補好荷包,她就哭了,難道是嫌我的針線活兒太差?哎,這荷包,不會真的是送給我的罷……」他知道南宮雪對自己情根深種,怎樣也是自己辜負了她,此時只想盡力補償,但要說接受她的感情,終究不願,只能假扮成後知後覺的呆相,盼能騙得過她。苦笑自語道:「都說女人心,海底針,還是別再想了……」
這場小風波於此平息。三人都引以為恥,沒向外提起,這秘密自無旁人知曉。幾日之後,凡是江湖中有些頭面的門派,大批弟子均已抵達華山,眾人在議事廳齊集一堂。暗夜殞坐了居中首座,程嘉華滿臉恭敬的站在他身邊。他在青天寨雖位列二當家,但除私底輔佐陸黔外,因武功低微,從無大作為引人稱頌,也沒下山露過臉,因此在江湖豪客眼中的地位可有可無,極少有人認得,這一次群雄紛紛招呼自己的老朋友,沒多少人向他打量,倒也正合心意。孟安英經幾日調養,身子好了許多,現已能下床走動,全身卻仍是乏力。有專人替他搬了椅子,推他到角落中就坐,這也是他自己提出,不願顯山露水。
李亦傑與南宮雪的位子原是緊挨着的,但自荷包風波之後,南宮雪總是板着臉不搭理他,這次也是故意挑了個距他最遠的偏角坐了。李亦傑本來醞釀着情緒,要如何開口向她道歉,那荷包他當天就縫補完了,此時就放在口袋中,手心攥得出汗,要爽爽氣氣的開口,實是匱乏勇氣。真要道歉,也不知這
第二十五章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