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3

        那二哥轉過話題,道:「陸掌門摔下山崖後,各大門派都曾遣過不少弟子搜尋,但都是活不見……咳,想來自是活不成的,死卻也不見屍。」那三弟笑道:「早就摔成肉泥了,自是見不着。崑崙派的能人到今差不多全死絕了,剩下一盤散沙,便宜那崆峒老道,委派了一名心腹暫代崑崙掌門,他才是背後執權的正主兒,你說陸掌門到底是不是他設計陷害的?」那大哥道:「陸黔那小子飛揚跋扈,目無尊長,我向來瞧不慣他,死了也是活該。」那二哥道:「梁越可也不是什麼好鳥。比武時柏師侄已然認輸,他還硬要人家磕頭求饒,不肯就將臂膀也扭脫了臼。」那三弟道:「總而言之,言而總之,這幾個都不是好東西,三隻畜牲窩裏鬥,狗咬狗,一嘴毛。」說着哈哈大笑,端起酒杯,另二人也碰了杯。幾杯酒下肚,三兄弟天南地北的閒侃,一忽兒說起新興的一窩盜匪,佔山為王,勢力與日強盛,且常在搶得錢財後殺人滅口,搞得人心惶惶;一忽兒說起朝廷新頒發的「剃頭令」,提到留髮不留頭的規矩,一齊捶桌大罵。一會兒那三弟又說道:「要看熱鬧,江湖中還少得了?韻妃娘娘略施小計,就將祭影教各分舵殺得片甲不留,魔教賊子這回可是棋逢對手。那教主屏不住,帶了——待我數數——暗夜殞、江冽塵,真算精銳盡出,兩位哥哥只管擦亮眼睛瞧好,出不了幾日,定會掀起一場腥風血雨。」說時眉飛色舞,一副唯恐天下不亂之象。楚夢琳這一驚可不小,一顆心空蕩蕩的旋轉着,向下直墜,有如芒刺在背,心道:「爹爹竟然出了教宮?那……那定是為追殺我而來。」可再聽了幾句,卻全無諸如教主愛女出逃、殘影劍失竊等消息,想來是因家醜不可外揚,才沒向外流傳。又想到爹對江冽塵竟偏心至此,連偷劍之事也不作追究,定是那小子將罪過全推到了她身上。


        那三弟又賣弄些東家長,西家短的雜聞,遂喚酒保結帳。酒保無緣無故挨了通罵後,一直支楞着耳朵留神聽差,眨眼間一躥上前,那三弟又罵:「上酒時慢吞吞的,收起銀子來跑得比獵犬還快。」楚夢琳知道再沒什麼可聽,而爹爹又不知已到何處,更不宜在此多耽,將捆縛背後寶劍書畫的繩子更拉緊些,站起身剛想開溜,忽聽一個熟悉的聲音帶着哭腔道:「店家大叔,小生確是沒想白吃白喝,日前在左近山頭遇上強盜,隨身銀兩都給搶光了,現今又累又渴,要求不算高,只想討碗涼茶潤潤唇。」那三弟聽得,哼了一聲,又將銀子揣回衣袋,冷笑道:「這話卻是怎麼說的?就興你能遇上強盜?那我說自家銀兩也給搶去了,就不用付帳,行不行?」先前說話之人轉過頭,原來是個眉清目秀的少年,臉上稚氣未脫,賠着笑認真的道:「沒病沒災的,又何苦咒自己呢?這俗話說得好,居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在外頭誰就沒個難處?再說小生只求一碗不值錢的涼茶,幾位大叔喝的卻是香飄十里的濃醇美酒,自是應當付錢。」也是心理作用,那三弟本就忍得辛苦,此刻仿佛真聞到酒香,「咕嘟」一聲咽了一口口水,道:「休要胡說,茶怎會不值錢?那上好的碧螺春一斤是什麼價位,你不會到市面上打聽打聽?少來亂認親,誰是你的大叔?你哪裏長得像我?」那少年抓抓頭皮,道:「這個……小生對茶價從沒研究,也不很清楚。」總覺涼茶和碧螺春似乎搭不上關係,想了想還是沒說出口,只道:「無論價錢,日後小生一定分文不少,如數奉還。我正要進京趕考,這樣罷,待我……」那店家一手托頷,冷笑接口道:「我替你說,待你來日狀元及第,乘着八人大轎,一路吹吹打打的來還錢,成麼?」那少年大喜,不住點頭,道:「小生也正是此意!勞駕大叔相借紙筆,待我寫一張字據為憑。」

        酒保彎起手指,在那少年後腦勺彈了個暴栗,冷笑道:「我們老闆逗逗你玩,你倒來勁兒了?連筆也沒備,還敢胡吹大氣,說自己苦讀聖賢書,上京趕考?」那少年道:「冤枉,小生先前已解釋過,我的行李,包括換洗衣物,都放在一個包裹中,一併給強盜搶了。」那三弟尖聲笑道:「不得了,現在的強盜這等有文化,還搶起文房四寶來,以後四面地界上可不要湧出大批強盜狀元、狀元強盜?」說完雙手捧着肚子,笑得前仰後合,店家和酒保也配合着做大笑狀。那少年正色道:「大叔不懂此中名目,科舉制度始自隋唐,分科選拔文武官吏,狀元須經數輪考試,向來百里挑一,有道是……」那店家不耐道:「懶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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