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冰從冰泉里走出來,一個法術烘乾身上的衣服。他淡道:「你別管。」
凌彤語拉住溯冰,認真地看着他的眼睛。
溯冰的眼眸里有濃濃的殺氣。那麼一個冰冷的男人,就算是看自己的倒影也是冰冷的,此時卻燃燒着火焰。直覺告訴她,這件事情絕對不簡單。
「你與我簽訂了契約,你的敵人就是我的敵人。你在外面招惹了敵人,我也要面對他們。如果我死了,你就算不死,只怕又要耗費幾千幾萬年才能恢復人形吧?你確定什麼事情都不告訴我,把我蒙在谷里,最後被人迷迷糊糊殺死嗎?」
溯冰不理會她的話。他揮着拳法,所到之處,那些樹木轟然倒下。
凌彤語見狀,連忙拉住他,惱道:「你在做什麼?那些是靈樹,平時要結靈果的。你就算有火,也別朝它們發。」
溯冰被她抓住手臂,眼裏滿是不耐煩:「放手。」
「不放。」凌彤語堅定地看着他。「我要你告訴我真相。外面是不是有你的敵人?我見你去了雙月峰,那裏住着凝香閣的女修,難道他們與你有仇?凝香閣全是女子,難道是情仇?」
溯冰雙臂抱胸,冷冷地看着她。他喋喋不休的樣子就像小靈鳥似的。以前怎麼不知道她如此聒噪?
「當年我選擇與你契約,不過逼不得已。如果那時候我有理智,絕對不會選擇你。你太弱小,哪有資格當我的主人?現在你問我有沒有仇人,我告訴你,我有仇人。不過,那不是你能對抗的。你還是乖乖地回去躲在你師父的羽翼下,別來管我的閒事。」溯冰冷笑:「另外,給你一個忠告,離凝香閣的女人遠點。」
凌彤語說不出此時是什麼感受。有些酸,有些澀,有些氣惱,有些憤慨,更多的是被溯冰傷害後的委屈。
「我偏不。凝香閣的女人是吧?我倒要瞧瞧,他們是什麼人,竟傷了你。」凌彤語離開空間。
溯冰眼眸一沉,想要抓住她,卻只抓住一個虛影。他懊惱地說道:「那傻女人不會真的去招惹他們吧?」
「老大,你和彤兒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剛才你說的話也太……」魔草們不敢說下去。
靈兒瞪着溯冰:「幹嘛不說完?你們不說,我說。主人關心你,你不識好就行了,為什麼要這樣說她?」
離開空間的凌彤語回到赤慶峰。她先是找了慶竹仙尊,然而慶竹仙尊被人邀請下棋,現在不好打擾。她又去找了慶蘭仙尊,據說慶蘭仙尊和青月宮宮主游山去了。她剛脫離長青峰,覺得那裏和她八字不合,說什麼也不敢再回去找慶君仙尊。現在天色已晚。她還得去山中巡邏一番,確定明天不會有靈獸暴亂的情況發生。因此,只得將這件事情暫時放下。
還好一切順利。她從山中回來,突然看見對面有道黑影。她以為是白天遇見的人,正要戒備,卻見那人露出熟悉的俊顏。
「這麼晚了,怎麼還在外面走動?現在門派有近萬人,品性參差不齊,你一個女孩子,可得再三小心。」慶竹仙尊躍過來,停在她的面前說道。「回去休息一下吧!」
「是。」凌彤語剛才虛驚一場,後來又被溯冰氣得胸口疼。現在再見慶竹仙尊,感覺是那麼溫暖。
慶竹仙尊拉着她的手臂,騰空飛向赤慶峰。清風吹拂着兩人的發,絞在一起,死死糾纏。慶竹清雅的氣息傳入她的鼻間。那屬於他身上的,最獨特的清淡香味,讓她緊張的心安定下來,連那顆被溯冰刺激過的心臟都緩解了疼痛。
「對了,師父……」凌彤語想到剛才的事情,剛一落地,抓住他的手臂說道:「我今天在長青峰看見了一個黑衣人,他戴着面具,瞧着來者不善。我擔心明天的生辰宴不是那麼順利。那人還想抓我,幸好我逃脫了。」
「那人為何要抓你?可有說原因?」慶竹仙尊心裏一擰,緊張地說道:「是衝着我們門派來的,還是因為我們中的誰而來?」
「他說了一句,『果然,你對他來說是特別的。』弟子也不明白他的意思。」凌彤語猜測過,覺得那人沖慶君仙尊來的可能性大些。當時她剛和慶君仙尊分開,那人又出現在長青峰,所以與慶君仙尊頗有淵源。
「你先回房間。我去找慶君師兄和慶蘭師弟。」慶竹仙尊溫柔地摸着她的臉頰。「明天應該會有些兇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