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她白皙剔透的杏仁臉,身穿一件黑金色暗花長裙。細柔垂直臀部的黑色長髮,眉心點着一道紅色火焰印記,膚如凝脂的手上戴着個漆黑如墨的玉鐲,腳上穿的是黑蓮花小靴,整個人籠罩在婆娑綠點中美輪美奐。
一如既往的偏愛黑色,就連握住裴罪手腕的那隻玉手也清冷一片。裴罪眼神一愣,整個人似乎都被那雙充滿魔咒的眼神所蠱惑了。
&佞桑?」裴罪幾乎是無意識的輕喃她的名字。只見那女子臉色如常,將剩下兩碗水盡數灌入了緋衣的口中,隨後拍了拍手,傲然退回到距離裴罪一米遠的位置站好。
裴罪目睹着一連串的動作,當真是連話都不知道怎麼說了。他為什麼會有種被『捉姦』的感覺,雖然對緋衣也存在了一定的齷齪想法,畢竟是男人誰敢說自己就心無邪念了。
可是現在不一樣,裴罪甚至都不敢去看佞桑的眼睛。剛才那種蠢蠢欲動的心思瞬間煙消雲散,裴罪此時的眼神里大概只能容得下佞桑一人了。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氣場吧。女王的氣場!
&行成鬼仙一途,未必不是好事。」佞桑的聲音還是很輕很冷,只是眼神刻意看向別處,似乎在掩飾什麼。
這時候沒牙仔從後面的黑暗中爬了出來,也沒看現在的場面有多尷尬,直接撲到裴罪的懷裏大叫道:「阿爹,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裴罪一把將沒牙仔按在懷裏,佞桑已經不止一次救他了,這份情誼他裴罪一直牢記心中。只是那種身份的差距以及實力的懸殊,裴罪還不能做出任何大膽的行為。他只是看了看佞桑,千言萬語只變成了一句話。
&謝你,又救了我一次。」只有在面對佞桑的時候,裴罪就好像不會說話的大男孩。剛一開口裴罪就想給自己一個嘴巴子,佞桑救了他那麼多次,自己給她惹了那麼多麻煩,怎麼是一個謝字可以道得盡的!
這樣分的清楚又難免有些生分,裴罪抬頭看了看她,那種和夢境中一模一樣的臉,幾乎難以和那張與他抵死纏綿的臉重合在一起。這是他裴罪的女人,想想都讓人覺得激動。
就沖這一點,也值得他裴罪去冒險,衝破千難萬險闖一闖地府酆都。
&送你們離開這裏。」佞桑沒有多說什麼,一如即玩的惜言如金,似乎沒有一點兒七情六慾。
裴罪不禁黯然神傷,也不知道他裴罪這輩子還有沒有機會把這塊清冷的玉石給捂熱了。
佞桑不愧是十一殿殿主,只是隨手一揮,便出現了一座橋。這橋是藤蔓組成的,盡頭通向什麼地方根本就看不清楚。奇怪的是自從佞桑出現之後,那些奇怪的生物巴魯他們居然全部消失了……
他們重新回到了洞裏,剛剛出現的一切就好像是個夢境一樣。裴罪沒有多問,只是看着那座橋,將緋衣重新橫抱起來。
&着橋一直走,就能離開餓鬼道。剩下的路,你自己走吧。」佞桑的聲音冷冽,如果說剛才還不清不淡的話,那麼現在就如寒霜般可以凍結空氣了。
裴罪這個沒經歷過感情的二貨,被這一番冷臉嚇了一跳,想要說出的話也被生生咽了下去。「那我走了……」
佞桑並沒有回答,而是選擇轉過身去,露出旖旎的背影。裴罪對着她的背影深深的看了一眼,終於明白什麼叫做可望而不可即。
踏上那座用黑色藤蔓鋪設的橋,裴罪抱着緋衣一步步走向未知的前方。耳邊傳來陣陣尖銳的風嘯,似乎隨時都會把這座橋撕裂一般。奇怪的是身處於橋上的裴罪卻絲毫沒有感覺到任何風力,這座橋的功效和實用性比裴罪那逗比的木橋好了不知道幾百倍。
而就在裴罪的背影漸漸消失在黑暗中的時候,那些小怪物再次發出沙沙的聲音從洞穴里走出。巴魯拄着拐杖走到佞桑的面前,五體投地跪掰着,一時間所有的怪物接二連三跪倒。
&古魯拉……」
&古魯拉……」
佞桑臉色默然,凌冽的聲音在深淵中響起:「話帶到了嗎?」
&稟殿下,已帶到,他大概不久之後就會抵達崑崙山。」巴魯的聲音低沉的響起,與一開始那番膽小如鼠判若兩人。
佞桑緩緩點了點頭,隨即雙手一拂,那藤蔓築成的橋已經消失了。一聲若不可聞的嘆息之後,曼妙的身形消失在黑暗